關祖還記得自己臨死前的場景,眼瞅著子彈打在身上,但是他沒有並沒有覺得有多痛,隻感覺到了解脫。
說實話,他當時做賊跟殺人也是為了跟當警察的父親對抗,到後來想回頭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這並不是說我悔改了,我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需要殺人償命的。
不過臨死前能看到關誌傑驚慌失措的臉,關祖就覺得很是慰藉,他居然用了慰藉這個詞,果然是沒有好好上學,想不出合適的詞來。
他其實是想說: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平時打我罵我的時候,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嗎?現在我如你願了,你該高興!
可是心裡邊很難受是怎麼回事?想著想著,一絲戾氣又爬上了關祖的臉,讓這張還不到十歲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
可是關祖剛做出這種表情來,因為不小心牽動了頭上的傷勢,他齜牙咧嘴的哼哼一聲,讓剛才有些恐怖的臉居然變得有些滑稽。
也讓關祖有了意識。
這是什麼情況?關祖懵了,自己難道沒有死?不可能!中了那麼多槍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早就成了一攤肉泥,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自己,但是剛才的疼楚卻做不得假。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關祖經受過後世網文的摧殘,就會知道這種情況叫做重生,但是他並沒有經受過摧殘,所以他很懵。
這時候聽見他哼哼聲的關爸爸關媽媽跑進了病房,淩晨則跟著醫生從後邊兒跟了過來。
關爸爸關媽媽雖然忙於自己的事業,但是自家兒子進了醫院,還是第一時間扔下手裡邊兒的事跑進了醫院。
關祖聽見動靜立馬閉上眼睛,他還沒有摸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不敢出聲。
在外人麵前,關爸爸關媽媽一向是以嚴父慈母的形象出現,所以關媽媽直先坐在了關祖的病床前。
“阿祖醒了,還疼嗎?爹地媽咪還有姐姐都在這兒,醫生也在這兒,你哪疼的話說出來。”
是媽媽,關祖能夠確定這個聲音的正是她的媽媽。
“沒錯,你媽咪說的對,有醫生在這,有什麼不舒服的說出來。”
這個聲音是關爸爸,比較嚴肅,一來是他當慣了警察,一直就是這副口氣,二來就是作為父親,在兒子麵前就要保持著一種嚴厲的麵孔。
但仔細聽了,還是有著擔憂在裡麵。
淩晨在後邊用小手戳了戳關爸爸的後背,意思是要他不要太嚴肅,關爸爸不自然地乾咳了兩聲,再也沒出聲。
其實淩晨也想上前去查看一下,關祖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對他的關心不比關父關母少,奈何這是在外麵,就交給關父關母表現好了。
而關祖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聽到關爸爸的聲音以後,習慣性地哆嗦了兩下。
這是條件反射,忍不了。
他現在能確定了自己就是在醫院裡邊兒,也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把自己救了回來,他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醒了以後是不是還要麵對法律的製裁,自己如果再死一次的話還能不能再鼓起勇氣。
一時間,關祖的思緒翻飛,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