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鷹嘴老七幾人,在宜春酒店失蹤。
其他人或許不明所以,但老江湖雷老虎不會不警覺。
今天晚上的事,或許隻是雷老虎投石問路而已。
後邊肯定還有更大的動作。
這種地下世界的爭鬥,一旦牽涉其中,就是無窮無儘的麻煩啊。
沈斷心中想著,嘴唇下垂,露出一個殘酷的弧度。
這些人還真是不了解自己啊。
他沈大少在龍都之時,向來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眥必報。
他向來奉行的原則,就是你罵我一句,我捅你一刀,你捅我一刀,我滅你全家。
雷老虎死定了!
沈斷在心中默默地給雷老虎判了死刑。
林雪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來,臉色疲憊而憔悴。
她是受害者,警局並沒有為難她。
然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卻是讓林雪宜憂心忡忡。
林雪宜剛剛上樓休息,事情就來了。
早上十點鐘左右。
一個長相斯文,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施施然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如果不是他身上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倒像是個在酒店打假期工的大學生。
沈斷淡淡地看著年輕人,唇間吐出三個字。
“雷老虎?”
雷老虎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是我。”
他說著,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上下打量著沈斷。
“真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竟然出了一條過江龍。”
“嗬嗬,小兄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沈斷“為什麼?”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腦,雷老虎卻仿佛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
“因為一個女人。”
沈斷恍然“張豔芳?”
“原來和她有一腿的男人是你。”
“嘖嘖,難怪張勇下狠手,不過你這品味真不怎麼樣啊。”
雷老虎點燃了一根煙,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然後大笑。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啥敗火嗎,哈哈哈哈。”
沈斷愕然。
這家夥斯文儒雅,就跟舊時代的書生似的。
然而,他說話卻惡俗無比,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雷老虎慢悠悠地彈著煙灰。
“我是個念舊的人,就算是我穿過的襪子,也不會隨手扔進垃圾桶。”
“因為它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
沈斷皺眉“說人話。”
雷老虎緩緩起身,盯著沈斷,
“很簡單,你自斷雙腿向她賠罪。”
“然後,你把酒店交出來,再把林雪宜送到我的床上,咱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說著,唇邊的笑容已經變得極為殘忍。
“張勇不知道張豔芳跟了我,但是他敢打我的女人,我就殺了他,至於你,就更彆想有什麼好下場了。”
沈斷“如果我說不呢?”
雷老虎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
“那也沒關係,我是個講規矩的人,從來不欺負人。”
“那咱們就按照江湖規矩來,憑本事說話。”
他說著,終於收斂了笑容。
“江湖規矩不用我教你吧,強者為尊,弱者雌伏。”
“三天之後,我在鎮龍湖山莊恭候大駕,咱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說到最後一個字,雷老虎漫不經心地一跺腳。
轟!
他腳下的大理石地磚,向下塌陷,細小的裂縫猶如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向外蔓延。
這赫然是一品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