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老者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斷。
“你……你能把他們全都殺光？憑什麼？就算你有些特殊，卻也不過是個煉氣期修士而已。”
沈斷淡淡一笑“你賭不賭？”
長須老者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歎了一口氣。
“我隻是一棵樹而已，哪有資格挑選主人。”
“這幾千年來，他們用九陰聚煞大陣把我困在這裡，我都無力掙脫，更何況你擁有九界帝火，想要毀滅我，不過是一揮手之間的事。”
沈斷冷冷地看著他“你撒謊。”
“事實是，你根本不在意這一棵樹，因為這隻是你的分支，隻要你的主樹不滅，分支被毀滅或者被困，你完全不在意的。”
沈斷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白龍寺包括神淵在內的強者，都以為得到了你，就能源源不斷得到你的力量，修行長生。”
“但事實上，你散發出的這些靈氣根本不是你的本源之力，不過是些邊角料而已。”
“所以，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需要你完全效忠，我需要你的本源之力。”
長須老者沉默了，低下了頭。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嘲弄的笑意。
“既然你知道這不過是我的分支，就算你毀滅這一棵樹，對我的本體也沒什麼損傷，我為什麼要答應你？自由自在，逍遙於世間不好嗎？”
沈斷死死盯著老人的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
“因為你不甘心。”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本體早已經毀了，現在不過是半截樹乾或者樹根，不知躲在什麼地方苟延殘喘。”
“你真的不想重新恢複巔峰修為，重拾上古建木神樹的榮光嗎？追隨我，我可以讓你達到這個願望。”
長須老者冷笑。
“這些傳聞你從哪裡聽來的？真是無稽之談。”
沈斷“全都是我瞎猜的，不過看你的樣子，我似乎猜對了。”
長須老者沉默了。
半晌之後，他抬起了頭，第一次認真地端詳著沈斷。
“你確實很聰明，雖然你說的不全都是事實，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想這樣默默無聞地消失在天地之間，漫長的歲月對我來說太枯燥了。”
長須老者說到這裡，碧綠的瞳仁中漸漸煥發出神采。
“我願意和你賭，不過你得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憑什麼覺得，你能讓我恢複巔峰修為，重新站立在天地之間？”
沈斷的手中，又出現了龍炎帝火，神情很淡然。
“就憑我是九界帝火的繼承者，這個身份夠不夠？”
長須老者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一揮大手。
“好，賭了，就當無聊的時候陪你玩遊戲。”
“不過以你煉氣期的修為，想要滅殺外麵數百個強者，甚至還有上界來的大神通者，那是白日做夢，我隻是好奇你的底牌是什麼？”
沈斷冷笑“馬上你就知道了。”
長須老者點了點頭，身形漸漸消散，又變成星星點點的光芒，散入世界之樹中，然後消失不見。
沈斷收起了世界之樹，放在掌心之中托著，然後原路返回。
世界之樹樹葉搖曳，散發出晶瑩翡翠一般的光芒，好像小小的火把。
幾分鐘後，沈斷走出了舍利塔，看著烏沉沉的天穹，感受到一道又一道強大的神念，從四麵八方而來，鎖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