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魚謙刻意的拖長了尾音把李曜戰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我倒是發現了幾個疑點,一個是死者生前最後幾天的精神狀態似乎很差,那個噩夢恐怕有些貓膩,第二個疑點就是,結合那份丟失的快遞,我們懷疑有人在馬雯死後潛入了案發現場帶走了什麼重要證據。”
伴隨著話音落下,魚謙兩手撐住桌麵向前探出身子,死死的盯住了李曜戰的眼睛,整個人就想一頭擇人欲噬的獵豹,向對方壓過去。
“你,你,你什麼意思?”李曜戰慌亂起來,伸手抓了兩下杯子沒抓起來,乾脆縮回胸前叉起雙手“不是意外嗎?你們警察不都把東西弄回警局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去現場取走什麼重要證據?”
“我有說我們把所有東西都取回警局封藏了嗎?”魚謙抓住對方話裡的漏洞質問著
“我以為,我以為你們警察都把東西取回去了。”
“我們確實把馬雯的物品都收集回警局封存了,但是我們卻沒有找到和那個空快遞盒對應的物品,我們懷疑取走的就是那件物品。”
“可是,也許,也許那件快遞是空的?我們又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你怎麼確定哪件東西是快遞中的呢?也許是一個口紅?也許是什麼特彆惡心的東西被馬雯丟了呢?”李曜戰焦急的辯駁道
“特彆惡心?比馬雯封在樂扣盒裡的蜥蜴標本動物內臟還惡心?”魚謙不放過李曜戰臉上每一分表情的變化“為什麼不可能是掉進哪裡了呢?比如說某個犄角旮旯?比如說…”
李曜戰的心隨著魚謙刻意拉長的語調直提上了嗓子眼,胸口仿佛擂鼓一般,臉色變的慘白,冷汗悄無聲息的在額頭浮現,他幾乎要脫口而出“是的我拿了,是一個破石頭片!我隻是因為你們警方不告訴我具體案情,所以賭氣想去調查一下現場!我沒做什麼虧心事!我沒有錯!”這些語言迫不及待的想突破他的喉嚨蹦出來,但是夢裡馬雯那雙幽幽發亮的眼睛突然在他腦海裡浮現,最終李曜戰鬼使神差般脫口而出
“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我有沒見過!”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然而事已至此,隻能在謊言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想明白了這一點,李曜戰陡然精神起來,伸手取過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那麼,你知不知道,馬雯將自己出租屋的鑰匙交給誰了?有誰保有或者知道備用鑰匙的地方?那個人並非撬門或者翻窗入室的,而是正大光明的開門而入的,必然握有鑰匙。”魚謙不依不饒
“也許是房東?再說憑什麼說是開門進去的?”
“已經排除了房東的嫌疑,至於為什麼說是開門進去的,我們自然有證據。”
“我不知道!”這回輪到李曜戰死死的盯著魚謙“雯雯從來不把鑰匙這種重要物品交由他人,她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
魚謙和李曜戰就這麼對視著,足足五秒後,魚謙輕笑一聲坐回了座位
“那真可惜了,我以為你會知道呢。”
“那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回去了。”李曜戰把杯子舉到嘴邊卻沒喝到,不知何時已經喝乾了,乾脆的放下杯子表達了離開的意思。
“哦當然,感謝你的配合,如果有新的進展我會再聯係你的。”
“那真是謝謝你了!”伴隨著惡狠狠的語氣,李曜戰心裡想著你個喪神可千萬彆再找我了,這個倒黴咖啡廳也再也不想來了,拿起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魚謙等李曜戰走出咖啡廳之後,偏過頭淡淡的問柏天清
“小柏,收好了嗎?”
“好了魚叔。”柏天清揚了揚裝在證物袋裡的照片“指紋清晰的很。”
“很好,我們回警局,馬雯母親今天下午應該就到s市了,明天拿了化驗報告我們去見見她。”
“魚叔,你說這個李曜戰就是幕後黑手?”柏天清壓低聲音問道
“周六潛入案發現場的必然是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撒謊,不過馬雯的死恐怕和他關係不大。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況且我總覺得這裡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會不會那個快遞非常值錢?圖財害命?”
“也未見的,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回去比對了指紋,拿到了鐵證再慢慢溝通他也不遲,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魚謙略頓了頓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