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聞事件薄!
重整了情緒的孟浮笙,從被普羅米修斯如何將兩人帶出中心醫院的加護病房開始,直到方才柏天清醒過來之前為止。事無巨細的將每個細節,都原原本本的向後者講了一遍。當然關於那套被褥以及自己為啥非要在池邊清洗衣物,則堅決的從敘述中刪減了出去。
在聽完了前者的回答之後,柏天清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孟浮笙會說這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事情。也明白了為什麼親身經曆了全程的少女,仍要強調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柏哥哥…”見身後久久沒有回音,孟浮笙有些不安的出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啊?”
“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柏天清微微一怔,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我也知道,我剛才說的那些挺離譜的。什麼巨大的陰影啊,什麼突然憑空把我們轉移來的巨大觸手什麼的…但是!”少女有些急切的說道“我真的不是在胡說,剛剛我說的那些事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也很不符合常理。我也沒辦法向你證明,我說的都是對的。可是這些都真的是…”
“我知道,我相信你,孟姑娘。”柏天清開口打斷了前者,輕聲安慰道“我相信你剛才和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真的相信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少女語帶遲疑的問道“你這話不會,隻是為了敷衍我的吧?”
“怎麼會。”柏天清笑道“孟姑娘你方才的那些話,如果換個人來的話,可能真的會認為你在說胡話。不過我知道的,或許你的描述還不夠完整,但你說的這些,應該都是真的。”
“我知道的可都說了!”少女以為後者查覺到了自己偷偷隱去的內容,急忙出聲辯解道“並沒有什麼隱瞞的了!”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柏天清淡笑道“我不是說孟姑娘你方才的描述有所隱瞞,我的意思是整個事件中可能還有些,你在慌亂之下還沒有發現的細節。並不是在質疑,你的描述之中對我有什麼隱瞞。”
“當然,我可是什麼都對你說了呢。”少女說完頓了頓,語氣中又隱隱帶著些許曖昧的意味問道“那…為什麼彆人可能不相信,但是柏哥哥你就願意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呀?是因為在你眼中,我和彆的女孩有什麼不同嗎?”
“哦這倒不是,我會相信孟姑娘你說的話,是出自嚴謹的邏輯推論和判斷。一般在刑偵過程中呢,我們管這種根據目擊者口述和現場線索還原案件真實麵貌的做法,叫做現場還原…”一說到自己專業的領域,柏天清頓時來了興致,完全將兩人此刻窘迫的處境拋到了腦後,對著身後同樣光著身子的少女侃侃而談了起來
“…正所謂‘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都是事實’。換句話說,雖然孟姑娘你方才說的那些事情,聽起來非常的不可思議。但是從邏輯上,卻與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吻合的…”
“哦,這樣啊…”
麵對身後突然長篇大論了起來的柏天清,少女隻是癟癟嘴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她並不奢求後者說上一句“隻要是你說的,我什麼都相信…”或者諸如“正因為是你說的,即便再怎麼離奇,我也不忍輕率的否認…”這類肉麻的話語。
但至少也該是聽起來讓女生感覺到,自己是在被重視著的語句。而不是像眼下這樣滿嘴的邏輯和客觀,毫不注重情調自顧自的莫名嗨了起來。合理
不合理嚴禁不嚴謹的,和她孟浮笙有什麼關係?
然而這邊正在興頭上的柏天清,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少女話語中顯露出的興致缺缺。仍充滿乾勁的快速分析道
“…而且很多時候,案件調查中貼近真相的描述猛一看上去,都是讓人感覺有些難以置信的。在深入分析之後就會發現,這往往是因為局限在目擊者的角度來看,並不能順利清晰的洞察事件的全貌。這樣一來在描述的過程中,就難免攜帶有出於自己主觀想法的補足…”
“…就比如說,具體到我們現在麵臨的狀況上。正因為站在孟姑娘你的視角,根本無法看清事件的本質。甚至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可能出於那個劫走我們的,叫普羅米修斯的怪人刻意誘導。所以無論你看到的結果有多麼的離奇,都是有可能的。”
“啊?哦,那也就是說。”耐著性子終於聽完後者這番長篇大論少女打起精神,簡明扼要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裡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出自那個叫普羅米修斯的變態的障眼法嘍?”
“不,恰恰相反。”柏天清搖了搖頭極為認真的說道“我覺得至少孟姑娘你描述中的大多數狀況,都不是什麼障眼法或者人為製造的特效機關。而是在我們身上,真的發生了違背常理的超自然事件。”
“嗯?”孟浮笙不解道“那你剛才還說什麼,經過了嚴謹的邏輯推理和判斷…我還以為你不會認同,什麼超自然現象這類的呢。”
“我剛剛就說了,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之後,不管結果多麼難以置信,都是事實。我認同這是超自然事件,這個結果本身也是基於嚴謹的邏輯推理得出的。”柏天清沉聲的
“如果說我們身畔的這個水池,周圍的這些濃霧,包括上邊那根與人同寬的觸手和那個巨大的破碎蛋殼。這些都是可以通過人為的手段,製作到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有件事,是絕對造假不了的。”
“柏哥哥,你是指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