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叔?任叔叔?任叔叔!”
“哦,我在呢。”
在身畔幼女的連聲呼喚下,任源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來。拍了拍後者的小腦袋道“什麼事?”
“叔叔你能不能,不要把花花的人偶毀掉啊。”月光花可憐兮兮的問道“今天花花失去了太多東東了,這四個人偶都是花花親手做的。叔叔你能不能隻滅掉他們身上的火,不要破壞他們啊。”
“沒問題。”任源滿口答應道“隻需要消滅這些人偶體內的靈魂就可以了,不破壞他們也可以的。”
“啊,無論如何都要破壞掉人偶的靈魂嗎?那這些人偶不是就不能再動起來了嗎?”月光花麵帶不豫的乞求著“就不能隻阻斷他們的靈魂共鳴,但是還保留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還能動起來嗎?”
“哪有這種好事,隻要離體的靈魂還保有生機,不管隔著多遠的阻隔都能喚起共鳴的。”任源扳起臉來說道“當初叔叔教你做活替人偶的時候,不都和你說了嗎?就是因為能夠維持與主體靈魂的聯係,這些人偶才能動起來呀。”
“單單隻是阻隔與主體靈魂之間的聯係,方法是有很多的。但是作為活替人偶,當寄宿分魂與主體靈魂隔絕的刹那,就喪失維持生機的能力了。這些基礎的知識叔叔不都教過你嗎,花花你怎麼能不明白呢?”
“這些花花都懂,可是…”月光花絞著肉嘟嘟的小手,低頭悶聲道“花花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人偶嘛。叔叔你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能夠實現花花的願望對不對?”
“這事你爸爸說不定能辦到,叔叔可沒那麼大本事。”任源撇了撇嘴,把手一攤道“這些人偶必須毀掉,不然不光花花你,咱倆都不安全。”
“不嘛不嘛,叔叔你就想想辦…呃呀。”
“彆鬨了花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任源伸出兩指,輕輕捏扯著幼女肉嘟嘟的臉頰,另隻手指著窗外肅聲說道“花花你聽,今晚入侵你家的壞蛋,正竭力想要敲碎屏障闖進來呢。不快點阻止他們的話,他們就要進來把你抓走啦。”
“如果花花你實在舍不得這些人偶的話,等此間事了,叔叔再做四個,不!十個人偶賠給花花好不好?到時候花花你想要什麼樣的人偶,叔叔就給你做什麼樣的人偶。”
“好吧…”
聽著窗外悶雷般一聲緊似一聲的敲擊聲,不敢再撒嬌下去的月光花明白,自己的這些人偶怕是保不住了。隻得可憐巴巴的點了點嬌俏的小腦袋,看向黑皮箱種的眼神滿是依依不舍。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安撫好幼女的任源再不遲疑,立刻著手準備銷毀這四個泄露位置的人偶。隻見他探手按住肋下,體側暗紅色的鱗片如翻湧的浪花般次第掀開,從中吐出了柄寒芒四射的短刀。卻是他之前恢複肉體時,嵌如鱗片下的佩劍罪衍。
對付幾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偶,倒也不必將整把罪衍拚出來,隻這一段劍刃也儘夠了。持定罪衍的任源豎刃與前,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嘴唇。“呲”的一聲輕響,從唇間扯出了道明耀的火焰,徑往劍刃上抹去。
沾上劍刃的火焰迅速轉為暗紅,跳動的火苗不僅沒有給人絲毫的暖意,反而透著某種無法言說的陰冷與森寒。若是盯住細看片刻,恍惚間仿佛在與某種
殘忍嗜殺的暴虐凶獸迎麵對峙,連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對方吞噬進去。
暗紅色的火焰很快便覆滿了整個短刃,任源將左手兩指於劍鍔出微微一按。燃燒著的暗炎如澆油料驟然盛起,隨即又猛烈收縮。裹緊劍刃向前延伸,生生自刃尖向外探出了約有三寸的距離。
雖說月光花已經同意他毀掉自己的人偶了,但任源還是想儘量不破壞人偶的完整。方才隨口答應了後者是一方麵,主要是不想讓幼女看到人偶破碎而太過傷心。眼下的局勢已經夠混亂了,他實在是不想再勻出精力去哄孩子了。故而挑了個看起來比較體麵的手法,來剔除人偶中的靈魂。
當燃燒著暗色火焰的短刃伸入箱中時,出於本能查覺到大禍臨頭的人偶們,頓時慌亂了起來。有的試圖躲進箱中迷你家具的底下或內部,有的則乾脆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起來。
如此無力的反抗當然是徒勞的,任源出手如電,輕輕一戳就刺中了名女性人偶的胸膛。沒有開鋒的劍刃雖然沒有觸碰到人偶,探出劍尖的焰芒以及貫穿了人偶的軀體。隻見他翻腕輕挑,一道渾身燃著淡藍色火苗的虛影,便被他從人偶體內挑了出來。
被挑出寄宿分魂的人偶,立刻喪失了全部的生機。就似關節靈活的仿真手辦,直挺挺的跌倒在地。而被穿在暗紅色焰刃上的虛影,則如湯鑊加身般癲狂的抽搐扭動著,張大了豆粒大小的嘴巴瘋狂呼喊。
然而怎樣的掙紮都是徒勞的,被穿上焰刃的靈魂虛影不過眨眼功夫便被暗紅色的火焰徹底吸收燒儘。隨著寄宿分魂的消失,纏繞在刀刃上的火焰似乎都隱隱的壯大了幾分。
就這樣連戳帶挑,不過數息的功夫三名燃著靈魂之火的人偶便生機儘喪,儘皆倒在了黑箱中的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