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這些年真準備了什麼底牌,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
包圍鏡月世界的晶壁上,那道被逃逸的夢之山所撞出的孔洞,正在無儘的異常之力灌注下迅速彌合。湧進獨立世界內的異常之力洪流,在驟然增加。似是想要憑此徹底壓製住銀袍男子,以免再發生世界飛離的狀況。
蒼穹之下立於光鑄戰車中的銀袍男子低頭靜靜感應著女兒行進的距離,估算著還要多久能夠完全逃離獨立世界毀滅的餘波。空餘的手掌扯過戰車上的韁繩隨意一抖,桎梏著九條銀龍的鞍轡寸寸崩裂,化作了漫天散落的星光。
獲得自由的九條貫天銀龍齊聲怒嘯,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飛去。萬丈長軀猶如白糖入水,很快便消融在了整個天地之間。沒有留下任何肉眼可見的痕跡,仿佛自始至終都沒有存在過。
伴隨著九條銀龍的消失,早已散碎如沙球的鏡月世界,卻似水如沸油火落草絮。以前所未有的程度,激烈的動蕩了起來。若說之前銀袍男子操控無數世界碎片的手法可以說是極為暴躁,那麼此刻這些世界碎片的狀態則堪稱暴虐。其瘋狂的運動軌跡,看上去已經沒有任何操控的可能了。
“這樣都不肯出來解釋一下嗎?”光鑄戰車之上的銀袍男子,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如此看來,你們是真的很有把握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準備怎麼辦吧。”
大量的世界碎片,已經開始流露出崩裂的征兆。原本生機消散的死寂世界,此刻卻以另一種形式,極為鮮活的運轉起來。能量湮滅前所散發的光熱異象,照亮了每個角落。隻待它們的創世神心念一動,便釋放自己全部的能量,為這個世界獻上最壯觀亦是最壯烈的終結!
此刻銀袍男子已不
想去管,當年提出合作之人的解釋了。他隻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儘可能的,遠離這場他也有些不確定規模的爆炸。他要所有妄圖傷害花花的勢力,付出他們根本無法承受的慘烈代價。
在狂亂的能量洪流衝擊下,鏡月世界外麵的厚重晶壁開始不斷的發生破裂和扭曲。儘管背後操縱之人,仍在努力的修補這層隔絕鏡月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唯一屏障。但僅僅隻是爆發前夕的能量泄露,就已經讓這道防線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以想象若是整個鏡月世界徹底爆炸,席卷寰宇的能量衝擊,絕對不是這層薄薄的晶壁所能阻隔的。屆時現實世界絕對會,化作慘烈的煉獄。
這是場毀天滅地的末日風暴,堪稱來自神明的無儘怒火!
“再拖下去的話,老家夥們怕是要坐不住了吧。”立於虛無之間中的普羅米修斯滿是惡趣味的笑笑,將一雙泛著青白色的削瘦手掌,自袍袖中伸了出來。遙望著風暴中心的銀袍男子,看似緩慢實則迅疾的打出了串玄奧的手印。
隨著最後一道手印的落下,瀕臨崩潰邊緣的鏡月世界整個猛地一震,接著猶如時間靜止般停下了所有的異動。不管是龜裂的世界,還是爆燃的火焰,抑或放射的流光。全部被凝固在了原地之中,無論是有形的物質還是無形的力量,皆儘無法再發出哪怕絲毫的顫動。
就連親自引發了這番異象的普羅米修斯也不例外,變幻如霧的虛無之間刹那間凝固如辣。隱匿其中的黑袍光頭男子,十指還保持著最後綻放如蓮的手印造型。
垂落的袍袖衣角,也僵硬的維持著飄動的形狀,亦如男子臉上僵住的笑容。隻餘那雙隱沒在墨鏡之後的雙眼中,還流轉著帶著訝異的深邃目光。顯然這個結果也很有些出乎,他本人的預料。
僅憑普羅米修斯自己,當然無法將瀕臨崩潰的鏡月世界整個鎖住。單單隻是月之領主遺留的殘念,便已經令他應付起來頗為艱難了,如果不是操縱著龐大異常之力的第三方生力軍加入,為他分擔了大量的壓力,他能不能在銀袍男子不顧一切的憤怒攻勢下撐到現在,還為未可知。
實際上他僅僅隻是打開了一道門,甚至連開門都算不上。最多隻能算是,確定了通往鏡月世界的門扉位置,為不該降臨此處的存在,提供了個勉強算是明確的方向。而後者便在這瞬間穿越了無儘的距離,降臨在了這方世界之中。
《日月風華》
鎮住了整個鏡月世界的,是方白玉構成了祭壇。準確來說,是踏在白玉祭壇之上的,那條不可名狀的事物…
…
“怎麼可能!”
半身自任源肩頭生出的銀袍男子分身,突然間神色劇變,罕見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之前的從容與淡定,與此刻蕩然無存。連同吸取前者異常之力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聞聲亦感驚訝的任源不知發生了什麼,連忙出出聲問道“怎麼了,是結界發生了什麼問題嗎?修不好了?”
“不是,不是防護結界的問題。”迷你版銀袍男子此刻的臉色,和他披在身上的長袍一樣的蒼白,聲音難抑顫抖的說道
“可能真的被你,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