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轉換的話題令蘇筱羽猝不及防,猛然反應過來身畔的男子可不是什麼熱衷八卦的善男信女,而是眼下正令整個s市對災部如臨大敵的偽神之軀。
“關於傭兵同誌犧牲的細節,我已經完完整整撰寫在當晚的行動報告中了,前輩您若是感興趣的話…”
“你們小隊當晚的行動報告,我當然已經看過了。”任源輕笑著截斷了後者的話,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特意找你這個龍牧而不是去看部裡的報告,當然是要問你些在報告上看不到的東西。”
“我和傭兵同誌搭檔時,從無隱瞞上級的違規行動。”蘇筱羽含沙射影的說道“前輩您想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可以在傭兵小隊過往留檔的行動報告中找到。”
“彆說的那麼絕對嘛,報告畢竟是報告,寫到上麵的內容都是死的。而我想知道的,光看報告可遠遠不夠,就比如說…”任源意有所指的瞥了後者一眼,緩緩說道“行動前的那天晚上,小新那孩子為什麼會覺得,有拜托我來幫他保管這些資產的必要呢?”
“如果前輩您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當時就應該去問傭兵同誌。”蘇筱羽彆過臉去語氣不善的說道“而不是在當事人犧牲後,跑過來逼問我。”
“你可是和小新那孩子搭檔了兩年多的龍牧啊。”任源麵露冷笑伸出鋼澆鐵鑄般的雙指,鉗住女子圓潤柔嫩的下巴,將後者的臉蛋強行扳了回來“現在他死了,我不問你卻待問誰?”
“我不知道。”掙脫不開的蘇筱羽放棄了抵抗,被迫揚著臉迎著對方的視線,神色冷漠的說道“他把這隻檔案袋交到你手裡前,又沒有和我說。”
“真有意思,同樣是彼此親密接觸了兩年多。小新就能猜到你不會輕易接受他的遺產,你卻猜不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做是嗎?”
“這不過說明相比我對傭兵同誌的了解,傭兵同誌更加了解我而已。”蘇筱羽不耐的說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作為龍牧了解和檢測負責異人的心理狀況,這是最基本和重要的工作吧?尤其筱羽你還是兼作小新心錨的專屬龍牧。”任源微微一笑道“不夠了解小新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為免有些失職的嫌疑吧?”
“就當我失職好了,所以前輩您是打算要在這裡懲罰我嗎?”蘇筱羽氣勢絲毫不弱的反嗆道“可我現在可是駐守s市的曉安小隊龍牧,隸屬上官鴻鎮守管轄的。就算是要對我進行處罰,也不該由前輩您來。”
“沒必要說的這麼嚴重嘛,我又沒說要把筱羽你怎麼樣。”任源鬆開了手指淡笑道“我隻是想從你這裡了解下,行動前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竟會讓小新那孩子覺得自己會死在行動中呢?”
“部裡針對降臨派的行動哪次沒有風險,更不要說此次驅虎行動已經犧牲了不少同誌了。那晚我們小隊的任務,又是負責進攻s市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祭壇的主力。會有犧牲在前線的擔憂,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會有犧牲在前線的擔憂,這點並不奇怪。但是擔憂的結果是找我來托付遺物,這就很不正常了吧?第一次進攻瑣羅亞斯德教派地堡的時候,小新那孩子可沒有帶著這隻檔案袋提前來找我。”
“說明傭兵同誌認為這次的行動比上次危險的多罷了。”蘇筱羽麵無表情的說道“有什麼不正常的。”
“不不不,事情沒那麼簡單。”任源顯然完全不認可後者的說法“與其說小新認為這次比上次危險,不如說當時他的表現,更像是已經認定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並且若不是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可供他托付的對象,他也不會帶著自己這些年全部的積蓄找上我,你說我說的對嗎?”
“前輩您非要這麼認為的話。”為免落入對方的陷阱之中,蘇筱羽乾脆擺爛的答道“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您覺得是那就是吧。”
“果然筱羽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對吧?”臉皮厚如城牆的任源無視了女子的白眼,興致勃勃的接著說道“要這麼看那可就有意思了,你說要到多麼無奈的程度,小新那孩子才會來找我托付這種事情啊?諾大個s市對災部,在他看來難道就沒有一個比我更可靠的,交待後事的對象了嗎?”
“我想是因為隻有前輩您,是絕對不會死在行動中的吧。”
“那就更諷刺了。”任源嗤笑道“就在他死去的第二天,我就被采九兒宣布戰死轉生了。那樣的話你恐怕就拿不到,小新的遺產嘍。”
“部裡的相關部門總會核實傭兵同誌留下的遺產的,我又沒有將之據為己有的打算。”蘇筱羽冷冷說道“從結果上來說本來就不會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