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一號院最頂尖的研究員嗎?”魚謙追問道“而且s市也有部裡的三號研究院,連您也沒有辦法救回她嗎?”
“若把異源看作‘神明’的話,我們最多隻能算是研究神明的人,離真正的神明相差何止是遙遠。”采九兒道“那孩子傷的有多重,魚警官你不會不知道吧?而且出手的人,還是那個普羅米修斯。”
“是普羅米修斯又怎麼樣?”
“那個家夥的獨立現實,具現了‘死亡’這個概念。”采九兒耐心的解釋道“作為‘人’的劉蕊,在他發動攻擊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死了。就算確保那孩子是身體機能繼續運轉,活下來的也根本不是劉蕊了。”
“是指她會變成異人嗎?”
“這算是最理想的結果了,實際情況隻會更糟。”采九兒意外嚴肅的說道“可能因為魚警官你迄今為止深度接觸過的異人,都是我還有偽神之軀這樣的。所以在你可能以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成為異人或許是個可以考慮的選擇。”
“但真實情況是,像我們這樣擁有領域獨立現實極為穩定的異人,是極其罕見的。絕大多數異人都處在,自身現實隨時可能崩潰的邊緣,就連確保自身意識清醒都很困難。不然降臨派也不會為固化獨立現實,舉行那麼多慘絕人寰的獻祭儀式了。梟龍大隊給異人提供的合約,也不會隻有短短十年。”
“況且能不能成為異人,也是要看自身的資質和意願的。就算那孩子有這個資質,我也並不認為她會邁出突破底線的一步,僅就我個人的經驗來看。”采九兒微眯雙眼淡然說道“和成為異人相比,還是死亡更容易接受些。而會為了活下去選擇成為異人的家夥,還是趁早死了比較好。”
“我從未覺得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成為異人是個可以考慮的選擇。”魚謙當即辯駁道“我隻是想確認下您為什麼沒有救她。”
“你最好是這麼想的。”采九兒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說道“要知道你在前天晚上部裡針對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地堡的行動中,差點用偽神之軀的血清,把一具屍體給變成h級的異物。”
“呃,咳咳,這個我…當時確實是有點衝動,但很快我就冷靜下來了。”魚謙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為今晚談話的主動權一直牢牢把控在狐女手中大感頭痛,忙轉意話題道“您為什麼沒有出手救劉蕊我已經知道了,那個我還有問題想要問您。”
“還有啊。”采九兒興致盎然的望著有些窘迫的男子,沒有繼續為難對方,而是柔柔的笑應道“什麼問題?”
“當時您將我從拜月祭壇廢墟裡救出來的時候,有說想要關住偽神之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魚謙的定了定神,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能從裡麵出來嗎?”
“怎麼?”采九兒失笑道“怕他從鏡月世界裡跑出來之後,找你報複嗎?我倒是覺得魚警官你不用擔心這點,以我對偽神之軀的了解,他應該不是這麼小心眼的家夥。”
“需要擔心這件事的,並不是我吧?”魚謙黑著臉道“而且依我看,他也沒有采總指揮您說的那麼大度。如果他真的從鏡月世界裡逃了出來,第一件事肯定是報複你們劍閣吧?”
“沒什麼如果。”采九兒篤定地說道“從鏡月世界裡逃出來這件事,對他來說隻是時間問題。”
“既然根本關不住他,那你們為什麼要把他關進鏡月世界中去?”魚謙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任源和我說你們劍閣和普羅米休斯合作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關進鏡月世界中去…其實不是嗎?”
“也不能說不是吧,他猜的也不算錯。”采九兒笑道“但是我們的做法和魚警官你的做法,是有區彆的。”
“什麼意思?”
“若把鏡月世界比作監獄的話,那麼普羅米修斯就是這座監獄的看守。有看守在,自然能夠關的住他。”采九兒道“但是現在看守已經沒了,這座空監獄自然也就關不住他了。”
“原來如此…”魚謙的臉上掠過幾絲恍然,繼而貌似自然的將最為關鍵的問題,順勢問了出來“那你們為什麼,要將他關在鏡月世界裡呢?”
一眼便看穿了麵前男子這點小把戲的狐女,低頭又看了眼顯示在桌麵上的時間,微微一笑道“正好時間差不多了,這個問題就讓能夠給你解釋清楚的人…”
“…親自解釋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