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掠過,血榕魔樹的身軀之上,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
勁風襲來,那遠勝金鐵,紫府難傷的魔軀崩裂開來,轟然倒地,濺起滿天飛塵。
“這”
“這是.”
雲端之上的幾人臉上已經沒了那輕鬆的笑意。
江生收起劍來,重新端坐雲端:“貧道說了,貧道會出手。”
血榕魔樹,就這麼死了?
一個金丹真人望著下方那被斬開的山峰,背後忍不住升起一股涼意。
這真是紫府修士能做到的?!
而黑山之巔的修士們,隻感覺一切恍如幻夢。
這一夜經曆的一切,對他們這些練氣境的修士們來說,簡直太過匪夷所思。
他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出手救了他們。
以至於明明血榕魔樹都死了,他們還不敢輕易動彈。
而田明安,卻是對這劍氣再是熟悉不過。
數年奔波勞苦,各種憋屈無奈,田明安一直默默忍耐著。
直至此刻,他眼睛已經有些發紅。
“去拿你的東西吧。”
一聲清冷的聲音從雲端傳來。
同時還有兩道流光飛來。
流光化作兩個玉盒落到田明安手中。
“徒兒遵命。”
對著雲端之上深深俯身行禮,田明安轉身向著那血榕魔樹的屍體走去。
剛要有所動作的一眾練氣修士,此時更是不敢亂動了,剛剛升起的小心思,也徹底消散。
這哪是路過的真人相助,明顯是有高人護著眼前這小子。
陸天鵬和燕無雙他們心裡滿是疑惑,在看自己這六弟的身影,怎麼看怎麼奇怪。
而田明安到了血榕魔樹的屍身前,那十數人合抱粗細的樹身被徑直分開,露出中間一顆墨綠色的樹心,和底部一道遊走不定的陰綠煞氣。
用玉盒收了樹心和煞氣之後,田明安整個人被一股清風托起,直接飛向了雲端。
“六弟,竟然有這等不凡的來曆。”
“方才出手的,好像是一位金丹真人!”
“六弟竟然是金丹真人的徒弟!”
“難怪感覺六弟學識非凡,原來隻是在曆練。”
陸天鵬幾人滿臉唏噓,內心的情緒複雜不已。
誰也沒想到,田明安竟然還有這般背景。
本來以為隻是落魄的家族子弟,沒想到背後還有這等高人相護。
蘭欣瑤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那道縱橫天地的劍光。
哪怕相隔甚遠,都有種被刺破心神的鋒銳之感。
心生畏懼之下,幾人倉皇而逃,誰也不敢逗留。
雲端之上,那幾個金丹和紫府已經離開了。
見識到江生手段之後,知道這位來曆不凡,自然不會腆著臉留下來。
等田明安來到三千丈高空之上時,隻看到那青袍玉冠的道人盤坐空中。
“師尊。”田明安恭恭敬敬的行禮。
看著眼前灰頭土臉的田明安,江生問道:“你這一路走來,可有感悟。”
田明安點了點頭:“徒兒感悟頗深。”
見田明安打算說一說自己的感悟,江生笑道:“不用多言,那是你的感悟,你自己知曉就好。”
“一人一種經曆,一人一番心境,你之感悟,無需與他人說。”
田明安有些慚愧:“徒兒到最後還是沒能靠自己獲得地煞之氣。”
江生聽了卻是不惱:“若是你真能憑借自己獲得地煞之氣,那為師就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天命在身了。”
“此番不過是讓你遊曆為主,你身無分文的一路走到現在,還尋到地煞的蹤跡,就算你過關了。”
田明安恍然,這一切原來都沒超出江生的預料。
江生笑了笑,將一隻儲物袋送到田明安身前:“這一番磨礪給你的感悟,是為師最後教予你的東西了。”
“為師如今也有一番自己的感悟,該回蓬萊了。”
看著手中熟悉的儲物袋,田明安一時間內心有些酸澀:“師尊,您這就準備走了嗎?”
江生微微頜首:“不錯,你在遊曆雲夢,為師何嘗不是也在遊曆雲夢?”
“觀人,觀己,觀這芸芸眾生。”
“看你,看他,看這泥沼人間。”
“為師心境已經接近圓滿,剩下的,不過是幾載沉澱罷了。”
“這幽隱木煞也是難得的木屬地煞,正合青元符經。為師又給你采了一縷玄水嵐罡,一並放在這儲物袋中,你回青屏山後,自行築基便是了。”
江生雖然說的簡單,但田明安卻是知道其中的不易。
一方麵江生要暗中照料自己,一方麵又要尋找天罡蹤跡。
地煞都是這般難尋,天罡的獲得又該多麼艱難?
實際上田明安猜測的也不錯。
依照江生的本事,想要飛到九天之上去采摘罡氣是沒可能的,所以江生另辟蹊徑,在雲夢大澤裡尋找掉落九天的罡氣。
為此江生這幾年走了大半個雲夢澤,才尋得這縷玄水嵐罡。
在此途中自然麻煩眾多,而江生對修行的感悟,對道法的領會也更為深刻。
目前江生已經不需其他,隻需沉澱自身,凝練靈力,靜靜等待結丹的那個時機。
因此江生才說他要回蓬萊。
田明安對著江生又拜了拜:“多謝師尊。”
“做人師父的,給徒兒準備些東西也是理所應當。你是直接跟為師回青屏山,還是再與你這幾個結拜兄弟姐妹道個彆?”江生問道。
田明安說道:“徒兒還想與他們道個彆。”
“那你去吧。”
江生送田明安下了雲端。
回到黑山之上,田明安把自己的身份來曆與陸天鵬五人說了,又是引來一陣唏噓。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誰不想有個顯赫的身份?
但陸天鵬他們還是祝福田明安順利築基,幾年情誼,生死相托,幾人可以說親如一家。
田明安與五人約定築基之後再會,又留下一些東西後,隨江生返回青屏山。
離鄉五載,道人回歸。
第三更,哥們再寫一章,先把兄弟們的月票加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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