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時間壬水真雷、丙火真雷與戊土真雷所組成的三色真雷好似懸瀑一般自天穹傾瀉而下,宛如天崩。
煌煌雷瀑衝刷著地麵,將四尊護法金剛儘數吞噬。
天雷滾滾,徹地連天。
湛藍、赤紅、土黃三色電弧躍動不斷,大氣焚灼,電光閃爍,空間扭曲不斷,陰冷森寒的枉死城中溫度陡然拔升。
江生一身法力渾厚無比,拿尋常的金丹後期來衡量江生的法力毫無作用。
上品金丹,媲美元嬰。
幾乎是眨眼之間地麵之上已經多出一座三色雷池不斷激蕩翻滾,火光四濺。
三寸金丹不斷旋轉,攪動著丹田之中的法力汪洋,驚人的法力被江生不斷抽調,化作三色雷霆的元力,持續的轟擊著地麵。
一息,兩息,三息.
等到雷霆散去之時,地麵之上已經多出一座焦黑的大坑,其中還有電弧不斷躍動。
望著坑中那四尊已經徹底被擊碎的護法金剛,江生揮手間攝來四枚金剛舍利,繼而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方才抽調了太多法力,哪怕是江生也需要片刻調息。
雖說江生有心去尋找覺空,可覺空早已遁去,眼下不見其蹤影。
這偌大的枉死城中想要尋一個生人蹤跡著實不易,僅僅是遙感周遭,江生就能發現不少地區就有禁製,屏蔽神識感知,甚至封鎖神通手段。
如今雖說尋不到覺空蹤跡,但對這位大天龍寺的真傳到底想做什麼,江生卻是已經有了思量。
“覺空手裡那枚令牌,應當是這枉死城中某位神君遺留在外的。”
“如此說來,他所說的那機緣,應該是那尊神君的遺藏。”
首先江生可以確認的是,覺空不會去貪圖所謂的神道傳承,畢竟他可是大天龍寺的真傳,是大天龍寺精心培養的弟子。
如果覺空去轉投神道,大天龍寺指不定就會有明王隔空出手,直接滅了覺空,省的墮了大天龍寺萬載以來的威名。
而不是貪圖神道傳承,那麼就是這枉死城中還有什麼值得覺空動心的天材地寶。
神道的天材地寶?
“這枉死城早已沉寂四萬年,還有什麼是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的?”
“而且他還刻意壓製修為不提升.”
江生思量著,眸中閃過一絲精芒:“嗬,人心不足蛇吞象”
與此同時。
森嚴威赫的判官府中,覺空推開一扇扇殿門,來到那判官正殿之中。
判官殿中布局與人間府衙很是相似,各種旗牌、鐐銬、枷鎖等等刑具早已腐朽,判官桌上的緝牌也已經化作塵埃,但仍有一方陰玉寶璽尚存。
這方陰玉寶璽在陰暗無光的判官殿中散發著瑩瑩輝光,哪怕過去了四萬年依舊不腐。
手持鎏金禪杖的覺空看到那陰玉寶璽眼前一亮:“判官印璽!”
覺空尋找的,就是這判官印。
府君令與判官印到手,大地母氣距離他是越來越近了。
若能得大地母氣與天清之氣奠定金丹之基,繼而破境元嬰,那他在破境上三境前,便是再無瓶頸。
而這還僅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覺空最看重的。
是能在元嬰初期便可凝聚自身法相。
化神修士能調動天地元氣,舉手投足間代表天威。
但化神與化神的差異何其大?
沒有凝聚法相的化神,再多也敵不過法相真人。
若能在元嬰境凝聚法相,覺空便已經有了與法相真人平起平坐的資格。
化神境的法相強在能無時無刻天人交感,調動天地元氣以無窮靈機增幅自身法相,繼而發揮出神魔之威,摘星拿月,焚山煮海。
元嬰境凝聚法相,雖無法與化神那般強橫,可以調動天地元氣,但依舊不容小覷。
尋常的化神,便不再是其對手,遇到法相化神,也大可脫身而去。
這才是覺空自信能在大劫之中乘風而起,去窺一窺上三境的底氣。
火熱的望著那判官寶璽,覺空隻覺得那寶璽是那麼明潤誘人,好似最尊最貴之物,讓人舍不得挪開視線。
不知不覺,覺空已經麵露笑意,剛要伸手去拿,卻忽得好似觸火一般縮回來。
“嘶”
覺空倒吸一口涼氣,眼中再無沉迷。
隻見那寶璽後方,七玄梁冠懸浮,判官法袍無風自動,好似等待其主人歸來一般。
恢複了清醒的覺空警惕無比的看向那判官寶璽,眼中帶著暗暗的後怕:方才哪怕以他那萬法不侵的金剛舍利之心,都不知不覺的著了道。
若是真拿手去碰,覺空的下場必然是神魂暗昧,繼而被帶上梁冠,穿上法袍,成為下一任枉死城判官府君。
“貪欲乃毒蛇,腐人心智,擾人神魂。”
“不知不覺間,貧僧也著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