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畔,百萬大軍煞氣衝天。
一隊隊道兵排列陣法,氣機糾纏之下血煞之氣已成白虎之勢。
三千金丹,兩百元嬰,如此多中三境的真人羅列開來,氣勢更為驚人,那一道道氣機升騰,在黑水河畔演化無窮異象。
更遑論還有十餘位化神真人坐鎮此地。
作為當世神魔的化神真人,每一尊都有無窮偉力,可以輕易覆滅一國。
然而江生卻視這些如無物。
隻聽江生的聲音在天岸關外響起:“三日後,貧道會在關外布下一陣,爾等有膽的,儘可試來。”
言罷,江生騎青牛向天岸關行去,反天聯盟無一人上前阻攔。
哪怕是羅天澤、蘇逸仙和顧鴻雲都沒有動手。
在百萬大軍,數千真人的注視下,青牛馱著道人緩緩入關。
當道人入關之後,天岸關上陡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來。
周朝的將領和修士們慶賀著,江生這番氣勢之強,已經奪了反天聯盟三成士氣。
反觀反天聯盟,此時人人麵色陰沉,卻是無一人開口。
天岸關中,周朝的化神真人們設宴款待江生。
笙歌燕舞間,這些化神真人對江生極儘推崇,江生也是笑著一一與之交談。
宴席之上,有人想問江生到底要布下何等陣法來應對那些反天聯盟的天道元嬰,但最終還是按捺住了好奇心。
等宴席結束,江生與靈鈺行走在天岸關上。
縱觀兩側山巒連綿,關外江水濤濤,靈鈺終是歎了口氣:“沒成想,你倒是走到了我前頭。”
靈鈺同樣是蓬萊真傳,見識遠非那些應劫而生的天道元嬰和尋常化神所能比。
江生出手時雖然收斂了氣機,但其施展出的威勢卻遠非天道元嬰可比。
加上江生此時境界不過元嬰後期,江生的修為到底如何靈鈺已然知曉。
太乙元嬰!
之前江生證得上品金丹時,靈鈺與靈微攜手去見江生,當時的江生不過是初成金丹。
而靈微已經是元嬰境界,靈鈺也是金丹後期。
如今江生追趕上來,同為元嬰後期,但江生卻已經是太乙元嬰。
說靈鈺心裡毫無波動,那是假的。
江生說道:“多了幾分機緣,在外收集到了天清之氣和大地母氣。”
靈鈺淡然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莫要以為我會嫉妒你。說來三日後你要小心,那幾個人是應劫而生的天命之子,各個身上福緣深厚,難殺的很。”
江生點了點頭,關於天命之子有多難纏,江生自然是清楚的。
“我自是沒打算一鼓作氣把那幾個天命之子斬殺。”
“他們應劫而生,必然是要推動劫數發展,在完成自身使命前,極其難殺。”
“但他們身上的氣運卻是有數的,每一次逢凶化吉,遇險逃生,都是消耗其自身氣運,等他們的氣運耗儘了,便可從容除之。”
江生說著,望向黑水河畔那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反天聯盟大營,眼中滿是冷意:“我三日之後設陣,隻是為了殺殺他們的風頭。”
“順便看看,能不能誑幾個化神入甕。”
與此同時,反天聯盟大營之中。
孫安然被羅天澤帶回來,此時正伏在羅天澤懷裡痛哭。
“羅大哥嗚嗚嗚.”
看著懷裡哭的梨帶雨的孫安然,羅天澤眼中滿是憐愛,心中更是痛惜不已。
“莫要哭了,莫要哭了,三日後靈淵道人不是說要布下陣法邀我等破陣嗎?到時候我必然會破了他的陣法,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聽到羅天澤這麼說,孫安然卻是不哭了:“羅大哥,那靈淵道人心胸狹隘,手段又歹毒,他必然沒懷著什麼好心。”
“他若是真布下什麼陣法,羅大哥伱莫要輕舉妄動。”
羅天澤笑道:“無妨,有蘇兄和顧兄相助,加上你我,我們四人之力,難不成還懼了他靈淵道人不成?”
正說著,蘇逸仙和顧鴻雲走進來。
“不錯,都是天道元嬰,他不過是仗著有兩件靈寶,加上初來乍到我等不熟悉罷了。”
“今日見識了他的手段,我們這三日好好休養,養足精氣神,三日之後倒要看看他靈淵道人有什麼高超陣法。”
倒不是寬慰孫安然,而是他們真是這麼想的。
畢竟一路走來,天道築基、上品金丹、天道元嬰,怎麼看他們都是頂尖一列,根本沒想到在天道元嬰之上還有境界。
這些應劫而生的氣運之子,固然破境飛快,修行一日千裡,各種奇遇機緣數不勝數,但其根基卻並不紮實。
他們的存在隻為推動劫數,當天地之間劫氣散去,他們身上的天眷自然也會隨之消失。
隻是江生還想試試,這些氣運之子身上的天眷到底有多濃鬱,能否在劫數之中就磨滅其天眷。
這三日中,無論是天岸關中的周朝守軍還是黑水河畔的反天聯盟都是高掛免戰牌,靜靜等候著。
隨著三日時間匆匆過去,天岸關上號角嗚咽悠遠,黑水河畔鼓聲蒼茫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