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萬丈蘇彌山已經不見了蹤影,陸洲之上隻餘一個斑駁的天坑。
緊接著,世界本源靈機,彌漫的劫煞之息,激蕩的水火之力不斷被牽引到天穹之上。
可見灰蒙蒙的劫煞之氣,赤藍糾纏的水火洪流不斷從地心湧出,世界本源所化的五行之力衝天而起,化作各色璀璨的靈光。
這是一個世界最後的光耀。
當大片大片靈機被圖卷所煉化之後,圖卷也愈發沉重,不斷扭曲膨脹。
哪怕是一方破滅的世界,圖卷也不可能儘數將其囊括,江生察覺到圖卷達到極限之後,立刻將圖卷收斂,打算將其卷起。
遮天蔽日的圖卷不斷縮小,然而其中煉化的靈機劫煞太過恐怖,哪怕江生全力施展之下,圖卷依舊無法徹底合攏。
感知著圖卷之中即將噴薄而出的劫氣煞氣,江生毫不猶豫取出六煞黑蓮台,將其蓋在圖卷之上,強行收攏圖卷。
“煉!”
一字喝出,萬千清光洶湧化作無窮無儘之法力絲線纏繞在圖卷之上,將圖卷閉合。
緊接著洶洶真火滋生,太乙元神境的真火便是自身陽火之顯化,濤濤陽火不斷焚灼六煞黑蓮台。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半年,一年,兩年
終於,在陽火焚灼兩年有餘之下,六煞黑蓮台徹底被煉化成液體,江生以法力裹了六煞黑蓮台所化的靈液,將其澆築在圖卷之上,徹底封死圖卷。
至此,那扭曲膨脹的圖卷被蓋上了一方蓮台玄印封鎖了全部靈機,其本體也從萬丈大小逐漸縮化做一尺長短之圖錄。
接下來的事,就是江生不斷煉化這一方圖錄,在圖錄煉化劫煞之氣的同時,江生再施以自身劍意,讓其能與四劍相互配合。
隨著法相消散,江生把這一卷烙印著蓮印的圖錄收入袖中,隨即化作一絲清光向外掠去。
隨著江生消失無蹤,這一方世界終於徹底崩滅,坍塌化作虛無。
江生回歸山河大界之後,就見那一個懸在水火靈池之上微不可見的小點逐漸變大,繼而化作一方一人大小的空洞。
無儘劫煞之氣和靈機不斷從空洞中湧出,當靈機與劫氣噴湧乾淨後,空洞也化作虛無。
這一方藏在山河大界裡的小世界,最終還是歸還給了山河大界。
隨著大量靈機湧入山河界,南域陸洲這西荒地必然要迎來一番機緣,不過與機緣同行的,還有那驚人的劫氣。
“此番劫氣降臨,南域陸洲劫氣滋生的同時,機緣奇遇也會伴生,就看誰有那個氣運能得到機緣了。”
江生說著,化作清光散去。
西荒城,城主府正殿。
江生高坐首位,一位位元嬰真人分坐兩側。
“大人。”
“嗯,把這段時間西荒城及西荒地的情況都呈上來,本座要看。”
很快,祝文瑞等人把一摞摞卷宗呈至江生麵前。
江生一邊翻看著這些卷宗,了解著西荒城的情況,一邊隨口問道:“如今戰事頻發,諸多世家子弟紛紛湧來西荒城,其中可有紈絝之輩肆意妄為?”
祝文瑞連忙道:“有大人坐鎮西荒城,無人敢造次。”
點了點頭,江生看向一卷縣誌:“周皇從西荒調兵?”
另一位元嬰答道:“回大人,鹿野戰場情況焦灼,我朝千萬大軍在鹿野鏖戰,難分勝負,此外南海龍宮頻生事端,濱海之地岌岌可危。”
“如今我西荒因大人之故已經太平,因此我皇命西荒地調道兵十萬、散修二十萬趕赴鹿野。”
祝文瑞又說道:“大人當時正在修煉,這些事按理說應當稟報大人。”
“但朝廷軍令下得急,事急從權之下,我等便先行調兵了。”
江生微微頜首,雖然沒說什麼,臉色依舊如常,但正殿的氣氛卻是沉了下去。
歸根結底,江生才是西荒城的城主,西荒城的軍政事務雖說江生放權出去,但任何事都應經江生同意,哪怕江生不在,祝文瑞他們也沒臨機專斷之權,更何況涉及調兵。
不過江生不在意這些,他本來就是幫忙的,拿多少東西出多少力,此番對得起天河道宗即可。
而且了解了一番如今情況之後,江生發現天河道宗在濱海之地和鹿野是全麵守勢。
天河道宗的實力江生還是知曉一些的,哪怕再羸弱,也不可能打成這個模樣。
那麼隻能說,天河道宗是故意如此,故意做出全麵收縮之勢。
他們想釣哪一邊的魚?
大金禪寺,還是南海龍宮?
思索著,江生聯係上了寧川。
“靈淵道友可是兩年多不曾聯係在下了,今日突然聯係在下所為何事?”
“說來靈淵道友力斬黑蓮,揚名南域,這南域陸洲誰人不知你靈淵的威名?若不是此時道友正坐鎮西荒,在下恨不得與道友秉燭夜談啊。”
聽著寧川一上來就是滿口誇讚,江生卻是笑道:“明洞道友莫說這些虛話了。”
“貧道在西荒地應對的不過是一群邪修魔道,你明洞在鹿野麵對的可是千軍萬馬。”
“說來貧道還想問問,如今鹿野的戰事到底如何了,怎麼成了眼下這個情況?”
寧川歎了口氣:“鹿野之地的情況太過複雜。這兩年多來,我們已經折損了不下二十尊化神,對麵隕落的化神比我們隻多不少。”
“除此之外,元嬰、金丹更是成片成片的隕落,現在無論是我們還是對麵,都在不斷調兵遣將,恢複實力。”
“說來靈淵道友你不在,羅天澤那幾個人是愈發成了氣候,一個個在鹿野是大出風頭,讓我很是頭疼啊。”
江生卻不理會寧川這些虛言:“直言吧,誠和真人有何謀劃。”
聽到江生這麼直白,寧川愣了愣,隨即笑道:“自是瞞不過你靈淵。”
“誠和長老已經張開了網,就等對麵自己進來呢。”
“說來如今西荒地已經沒了威脅,靈淵道友可要來鹿野,看一場大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