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與申無忌分坐江生左右,而阿豹則被安置在了申無忌身側。
看著出現在這裡的阿豹,申無忌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自己的蹤跡都被尋到了,想找到一個阿豹對蓬萊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
而看著這一桌琳琅滿目的仙宴,任他瓊漿玉液,美味佳肴,申無忌卻好似嗅不到酒香肉味,其神情無奈,甚至有幾分苦澀。
這一桌仙宴,可不是那麼好享用的啊。
對比申無忌,多寶卻是享用的心安理得,毫無什麼心理負擔。
看著瀟灑不羈的多寶,江生笑道:“申道友,你當多向多寶道友學習才是,何必如此拘束?”
申無忌苦笑道:“君為刀俎,我為魚肉,置身這桌案前,如何能不拘束?”
江生聞言點了點頭:“我為刀俎,爾為魚肉,此話倒也不假。”
“此番我之所以設宴款待二位,也是想與二位好好聊一聊。”
“盤封界較之我山河界,多有不如,此番兩界碰撞,盤封界必然是無力與我山河界為敵。”
“申道友為何不棄暗投明?”
申無忌沉默半晌,緩緩說道:“我天運門原先在九州界,後背井離鄉轉投盤封界。”
“在盤封界安身立命幾千年,雖說不怎受待見,但盤封界終究不曾虧待我等。”
“敢問靈淵道長,山河界當真能容我等這三棲之鳥?”
多寶道人聽了撇了撇嘴,雖說良禽擇木而棲,但修行界中卻最重身世清白與來曆根本。
尤其是對各大傳承數萬年的聖地來說,從一而終才是好的,中途背棄轉投他家的,就是再有天資也不會得到什麼重用。
江生輕呷一口茶水,緩緩說道:“此事暫且押後不提。”
“我且問申道友一句,此番盤封界派你前來,到底是為何?”
申無忌長歎一聲:“唉,就知是如此,此番寄人籬下淪落至此,老道我自知出路無望,但事關此事,還是請靈淵道長莫要再問了。”
金闕天帝既然肯給申無忌一方純陽天珠,那自然是做了萬全手段的。
莫說是江生抓住了申無忌,就是有上三境抓住了申無忌,申無忌也不可能透露出有關純陽天珠的半個字來。
這一道禁製就在申無忌的識海之中,哪怕是同為純陽境想要解除這一道禁製都要大費苦功。
畢竟金闕天帝隻是隔得遠,又不是死了,發現情況不對之後隨時都可以引爆禁製直接送申無忌去輪回。
而抓住申無忌的哪方勢力,費各種功夫之後,最終什麼也不會得到。
這還僅僅是設在申無忌神識中的禁製,而純陽天珠之上還有其他靈禁。
這一方純陽天珠,需要的時候,那是一方連接兩界的通道。
而換個用處,那就是一方純陽之力組成的恐怖炸彈,其爆發出來,彆說小蓬萊了,整個南海一百零八島都給你全部抹去。
看著申無忌長久不開口,江生也是猜出了幾分情況,隨之笑道:“說來,申道友覺得自己是被委以重任,還是當成了棄子?”
申無忌依舊是沉默不語,是委以重任還是棄子,申無忌自己能不清楚嗎?
如果真是被委以重任,阿豹就不可能一塊跟著來山河界了。
顯然金闕天帝壓根不在乎申無忌能否成事,隻是把申無忌當作一個一次性工具。
能成功是再好不過,可如果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
畢竟連接兩界這種事盤封界從來不會把寶壓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申無忌是如此,純陽境的辰龍也是如此。
隻是相比較來言,辰龍的成功性更高,更可靠,因此金闕天帝他們願意聯手幫辰龍施展手段送其回山河界。
而申無忌隻是一個閒子,所以申無忌早早就被投放到了山河界中。
而除去申無忌外,像他這樣的閒子還有很多。
盤封界是多方落子,東海西海北海都派出去了人手,能不能成事不提,至少能拖延一下山河界各方聖地,給盤封界爭取更多的時間。
在山河界與盤封界相連之前,盤封界就知道自己硬實力根本比不過山河界。
硬實力比不過就要另想它法。
此番金闕天帝他們是要紮根在山河界,盤封界可以舍棄,可以被當做戰場,但山河界卻要得到保全。
因此對金闕天帝他們來言,把山河界的各方聖地引入盤封界並不是一件壞事。
相反當山河界的各方純陽進入盤封界後,他們就有更多的機會去喚醒山河界的天地意誌。
此番隻要徐徐圖之,一麵把山河界的各方純陽牽扯在盤封界中一麵在山河界裡不斷落子。
等到六百年時間一到,兩方大界即將分離,就可借助盤封界與山河界兩方大界的世界意誌封閉兩界。
到時候山河界的純陽被關在破敗的盤封界中被放逐,而盤封界的神道則鳩占鵲巢,霸占山河界這一方浩瀚無垠的繁榮大界。
這也是為何盤封界會坐視山河界占領天漏乃至是修建天門的原因。
從始至終,
盤封界神道預計的戰場就是在盤封界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