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穹之上,法顯和尚此時也是皺眉望著正覺寺內外。
“法貞,你們的計劃似乎出岔子了。”
法顯和尚身側,一個高瘦的和尚靜靜立在雲上,高瘦和尚麵帶愁苦之色,眉目之間滿是無奈,但聲音卻是分外的平靜:“本就是試探一番而已。”
法顯和尚點了點頭:“葉文姝看來沒什麼問題。”
法貞眉頭一挑,麵上愁苦之色更甚:“你當真就要和葉文姝結為道侶?”
法顯和尚歎了口氣:“哎,我也不想啊,但我修行的法門你也清楚,酒肉要足,三妻四妾更是少不得。”
“眼下我四妾滿了,三妻還空著呢。”
法貞不再言語,隻是說道:“葉文姝是那位目前僅剩的棋子了,禮送她破境可以,若是用強,你自己掂量吧。”
聞言法顯和尚也是難得露出愁苦之色。
“罷了罷了,此事到時候再說吧。”
“你我先回寺裡,把浴佛法會給主持完畢。”
“法空那邊情況不太好,那兩個妖孽聯手讓法空支撐的很難,他急需這一批護法僧兵。”
“那就這樣吧,隻是可惜此番大張旗鼓宣告葉文姝來這元洲,山河界那些人竟然無動於衷。”
兩個和尚聊著,隨即開始最後的收尾工作。
伴隨著天穹之上又是一道劍光縱橫,卻見佛光顯化普渡四方將那劍光生生滅去。
緊接著,就是一道惱羞成怒之聲響起:“哼,此番不過是試探,下次再交手,你就沒這般好運了!”
言罷,一道劍光向炎洲方向遁去。
正覺寺內的大小和尚們都鬆了口氣,這靈淵道人名頭響亮,說什麼山河界元神第一人,但看起來還不是不如法顯大師?
和尚們安定下來,葉文姝的神情卻是更加怪異。
而此時,法顯和尚卻是已經按下雲頭回返正覺寺。
但見身披大紅袈裟的矮胖身影腳踏祥雲自天穹降下,正正好好重新趺坐法壇之上。
法顯和尚麵色祥和:“莫憂,靈淵道人已經退走了。”
此言一出,萬千和尚齊齊頌念佛號,法顯和尚也是繼續若無其事的主持著浴佛法會。
正覺寺內又是佛光顯化,照徹四方,在那萬千梵唱之中,絲絲縷縷的佛光金氣湧現出來,將天穹就映照得五顏六色,雲靄在正覺寺上不斷變化著,時而化作佛陀,時而變作菩薩,又有萬彩霞光映照,著實神異無比。
這般異象也是讓元洲各國對正覺寺更加敬畏。
自恒沙界正覺寺入主元洲已經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對凡人來說已經是無比漫長,可對修士來說,二十年時間很難改變什麼。
想要讓這浸淫神道不知多少萬年的元洲真正變成佛門淨土,不僅僅要有菩薩慈眉,亦要有羅漢怒目。
法顯和尚一方麵以雷霆手段清理元洲境內不服從正覺寺的勢力,一方麵又對其他人施以懷柔。
他並不打算強逼這些國度信佛,但隻要正覺寺還在這元洲,他們不管信不信,表麵都要做出一番姿態。
如此潛移默化之下,百年時間足夠讓元洲化作佛門淨土了。
例如此番浴佛法會,正覺寺隻是通知一二,元洲這各處國度便自覺的舉行慶典。
還有大批小國城鎮都遣了使者來正覺寺供奉。
隻要佛門一直得勝,這些小國就會知曉厲害,自己轉化信仰。
法顯和尚帶著和善的笑意,誦念著佛號。
葉文姝在走廊下靜靜看著法顯和尚的表演,嘴角微微勾起。
此番法會要持續三天三夜,經過各種佛法加持,油膏熬煉,這一批護法僧兵才算大功告成。
夜間正覺寺及周遭依舊是燈火通明,梵音不斷。
看起來是一切平和,正覺寺也是沒什麼防備。
但法顯和尚與法貞和尚卻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外鬆內緊,誰也不曾放鬆警惕。
終於到了第三天夜間,眼看渡過此夜法會就要結束。
偏偏這子夜時分,月朗星疏的天穹之上陡然升起一道煌煌清光來。
清光蕩漾,攪動得滿天霞光雲靄翻湧不休,在正覺寺內一眾和尚驚疑中,但見那一輪朗月陡然砸落下來!
霎時間正覺寺內一片慌亂,而法顯和尚卻是看的分明,那是什麼月亮,分明是一道劍光匹練!
劍光朗照,匹練如月,其濯濯清光如瀑一般,伴隨著這一道劍光落下,一股堂皇大勢之威同時升起,其聲勢之浩大,方圓萬裡的生靈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這關頭偏偏有人鬨事,法顯和尚當即露出怒容。
這可不是他和法貞和尚商議的內容!
“哪來的蟊賊,敢壞我佛門法會?!”
說話間法顯和尚再次一掌拍出,烈焰佛掌當空而去,卻被這一道劍光匹練當場斬碎!
霎時間佛掌破碎,萬千流火好似天星一般四散紛揚。
在法顯和尚驚愕之中,一道如那濯濯劍光一般的清朗聲音當空響起。
“蓬萊,靈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