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道人說太上洞真正法玄經妙典》。
亦可以稱之為《上陽道君說太上洞真大道真經》。
所謂真經,至少是要能入得上三境,乃高功大士,得道真君之法。
而根本功,則是純陽道君所言所傳,謂之避三災躲五劫,入得純陽不朽之功。
而上陽道君這一本真經妙典,遠超真君之法,更勝道君之功,乃是掌道之境,至人真陽所傳,記載上陽道君諸般妙法玄功之卷冊。
看似是薄薄一冊,不過十餘頁左右。
可這每一頁,其上書寫的都是雲紋金篆,乃是玄門道家正宗的高級符籙之文,一枚金篆所含之意何止萬千?
這寥寥十三頁,看起來不過千三百字,但其中真意解析開來,又何止千三百萬言?
玄青天宮之中,上陽道君仍在講大乘之法。
講完大乘之法後,最後一年,上陽道君便會講純陽之道。
這對所有渴望步入純陽的大能高功,天驕真傳來說,都是莫大的機緣。
可江生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施施然離開九重天闕回歸小蓬萊,江生安然盤坐雲宮,翻開《上陽道君說太上洞真大道真經》,從扉頁開始看起來:
“貧道上陽,蓬萊三代真傳,修大日真經,習陰月之法,以日月合以陰陽,得見洞玄之妙。”
“洞玄之道,純陽之法,然洞玄非太乙之極。”
“太乙下乘,曰之洞虛,亦曰破虛,舉形飛升,形神骸浪。”
“太乙中乘,曰之洞神,形神意合,可見道而近道。”
“太乙上乘,謂之洞玄,見道、近道而入道,亦曰見性明真,窺本還我。”
“而吾竊以為,洞玄之上,仍有其道,吾稱之曰洞真。”
“洞真之道,明己我,斬他邪,洞天地之理,明大道之真,得見道之本,曰真”
江生細細看著上陽道君對太乙之路的見解,洞虛、洞神、洞玄、洞真,是上陽道君認為的下中上乘以及極境。
太乙之極,曰洞真。
其對應的,便是這本太上洞真玄經妙典。
江生望著這一篇扉頁,恍惚間,似乎見得種種正法妙法。
那是道家真傳,是玄門正法,是近道之本。
那是,天罡三十六正法真言。
咚~
咚~
咚~
不知不覺間,大道之鐘鳴響徹三界,上陽道君講道已經結束。
此時九重天闕間,一位位高功大士,真君星君麵色或是欣喜或是自得,紛紛拜謝上陽道君,離開玄青天宮。
一時間天穹之上無數群星璀璨,一顆顆大星儘放光明,隨後散向四麵八方。
自四座天門中陸續出來的真君法駕數不勝數。
而這些都不在江生的注意之中,他正全身心沉浸在經法之中,修習著唯有得道仙真才可施展的天罡正法。
一時間,江生沉浸玄妙之中,難以自拔。
而天地之間,卻是已經有大批生靈按耐不住,開始在這三界尚未穩定的最後七十年中展開破境。
最先破境的是那些中下六境的生靈,一大批金丹境、元嬰境的生靈得聞道君妙法都是破境成功。
隨後又陸續有上三境的高功大士開始破境。
對這些困頓當前境界千百年的上三境生靈來言,這般珍貴的破境時間可不多。
煉虛初期到煉虛後期,乃至煉虛後期破境合體,合體破境大乘者,在這七十年間屢見不鮮。
尋常千百年都難見一位真君破境成功,這可七十年裡破境的上三境生靈比尋常萬年加起來都要多。
天穹之上,那種種異象近七十年來就不曾斷過,幾乎每年都有異象出現。
而這種事,也隻有在這經曆了萬年大劫之後又進行三界合並的新世界裡能見到了。
此番上陽道君傳道之功,可以說是功德無量。
而麵對各方層出不窮的破境,乃至大批中下六境的生靈都到了法相層次,江生根本不在乎。
分身在幽冥忙著替他積累功德,蘊養正果,江生本尊也是不曾閒著,眼見百年時日已經過去大半,江生也開始籌備破境煉虛之物。
“玉瓏金盤、玲瓏龜甲、碎月摘星葫蘆、五錢法劍.手頭法寶用來渡劫應當是夠了。”
“青萍劍,誅戮陷絕四劍必然是不能舍棄的,至於其他之物,都可舍棄。”
“說來,我倒是還有一物不曾去拿。”
說著,江生喚來田明安。
“師尊,可是有事?”
“天河道宗昔日答應為師一件事,你代為師去一趟天河道宗,把那物拿來。”
田明安領了江生的印信,乘仙鶴離開小蓬萊前往天河道宗。
仙鶴速度極快,一日便是千萬裡之途,饒是如此,從南海小蓬萊到天河道宗,依舊去數月時間。
到了天河道宗,田明安把江生的話對接待自己的明洞真人寧川說了。
此時的寧川也已經是天道元神之境,是天河道宗這一代最主要的主事之人。
在大師兄明羨不在本界的情況下,天河道宗這一代便以寧川為主。
也許寧川修為不是最高的,但他的性情最穩妥,這些年來一直為宗門奔走也不曾出什麼岔子,自然得到天河道宗的真君們重視。
聽得田明安直言,寧川笑道:“說來那物一直在宗門放著,就等著靈淵道兄來取。”
“本以為靈淵道兄還要過些時日才來,眼下看來,靈淵道兄是快要破境煉虛了。”
“好事好事,你且等著。”
說話間,寧川離去,片刻之後取回來一方玉盒。
“把這玉盒交給靈淵道兄,他自然明白。”
“小子明白。”
田明安小心翼翼將玉盒收好隨後返回小蓬萊。
望著田明安乘鶴離去的身影,寧川無不感慨:“誰說靈淵這些時日消沉怠慢?這三界之中,又要出一位聲名赫赫的真君人物了。”
等田明安回到小蓬萊將玉盒交給江生之後,江生便屏退徒兒和侍者,從玉盒之中取出來一枚指甲大小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