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燃種。
《乾元德景道君說離坎水火真經》中有雲:未燃種,乃是星火之餘燼,本源之流髓,死而不朽,可化新生
《虛明清衍道君說風水參合真經》中有雲:未燃之者,蓋星萃之遺,陰陽奇珍,以天地之靈,化渾沌之韻
星辰寂滅之後,本源猶存,火焰未熄,又處秘境法陣之中,得天地之滋養,便有可能存在未燃種。
未燃種,可以看做是星辰最後的遺留,有可能孕育出星辰之靈,有可能誕生一樣天材地寶。
那火樹仍存的枝杈,便是這顆死寂的太陽星辰最後的遺留。
此時華光仙君的聲音又在江生耳邊響起:“這日月明明已經死寂,偏偏貧道這千年法力源源不斷彙入其中,讓其保留了一點精粹。”
“小友若不嫌棄,拿去便是。”
尋常之物,江生也許會推脫。
但這等寶物可就不同了。
江生稍微靠近,便有一股熾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繼而江生恍惚之際似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啼鳴。
如日將升,煌煌火光迎麵呼嘯而來,卷起衝天的煙火之息。
江生撐起法力屏障穩步前進。
若是這太陽星辰尚未寂滅,哪怕是一息尚存,江生也不會輕易靠近。
可此時太陽星辰早已死去,若不是有華光仙君供養,這未燃種都不會存下來。
靠近了火樹,江生先是掐了個法訣將那枝杈封住,隨後將這火樹刨開,以那死去的樹心做了個木盒,這才將未燼枝杈取下,存放在木盒之中。
猶覺得不保險,江生還把一些樹皮也放在木盒之中,護住這枝杈的生機。
做好這一切後,江生這才舒了口氣,離開太陽星辰直奔那直接化為冰塊的太陰星辰而去。
如果說太陽星辰寂滅之後是冰冷,那太陰星辰寂滅之後便是刺骨之寒。
還好,太陰星辰已經寂滅,沒了那凍煞神魂真靈的寒意,剩下的這點寒氣,對尋常肉身或者是一種痛苦,但江生的肉身可是以一方寂滅小世界的道果煉成的,這寒氣還差點。
穩穩落在太陰星辰之上,與太陽星辰江生是攀登頂點不同,這太陰星辰,江生徑直到了最下方的陰暗之處。
太陰星辰下方極點之處,一顆已經化為冰晶,隻剩一段枝杈未被徹底凍住的月桂出現在江生麵前。
這月桂那尚未凍結的如玉一般的枝杈上,有點點清靈之光閃爍著,似是有悅耳的蟾音響起,似是在呼喚那皎月之輝光。
隨著江生出現,那蟾音變得焦躁不安,隨即自月桂之處卷起漫天寒風冰雪,無數冰雪利刃鋪天蓋地而來。
江生依舊是撐起法力屏障靠近月桂,同樣用封禁法訣封了那枝杈,再以月桂為盒盛放枝杈。
取了火樹月桂之後,江生這才緩緩舒了口氣。
這等奇物,若是華光仙君離去,必然是存活不下來的。
想要其活下來,隻能將其放在充滿靈機之地慢慢蘊養。
而地方江生也已經想好了,就放在自己的小蓬萊仙境之中。
小蓬萊仙境千二百萬裡之地,有島一百零八座,江生眼下放任自如,沒有整合。
這火樹月桂,到時候就種在小蓬萊島左右的兩座島上,化南北兩島為陰陽陣眼,正好可以重新布置下小蓬萊.
江生按下腦中的想法,隨後對華光仙君說道:“仙君,貧道如何助仙君脫困,可是要劈開這日月大星?”
華光仙君愣了愣,劈開日月?
繼而華光仙君明白了江生的意思,去劈日月,總比劈開華光仙君這身上的鐵鎖來得方便。
而且華光仙君身為大乘境的仙君,其仙軀本來就堪比日月一般難傷,饒是此時被困在這裡千百年,也不是江生能輕鬆斬開的。
既然無法從華光仙君身上挖出那通靈的鐵鏈,不如直接碎掉日月。
這法子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華光仙君有些好奇,這位靈淵小友到底是哪方宗門出身,怎麼對破碎日月看得這般雲淡風輕?
但凡這日月還有一點死而複生的機緣,江生也不會摧毀日月。
日與月,太陰與太陽,代表的是一個世界,一個星域的陰陽平衡,代表的是億萬生靈的生機與自然。
毀滅日月的因果乾係,江生承擔不起。
但徹底死寂的日與月,另當彆論。
火樹和月桂已經被江生摘取,這便是保存住了這死寂日月的最後遺留。
在這種情況下,劈開日月對江生來說沒什麼負擔。
見華光仙君沒有拒絕,江生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隨後取出了青萍劍。
青萍劍被江生握在手中,隨著江生寸寸拂過那三尺劍鋒,七朵覆繞劍身的青蓮徐徐綻放,一股難以言喻的劫煞之氣自劍身之上升起,化作惶惶如日的劍光。
華光仙君感知著江生身上傳來的那冰冷森然的劍意,感知著那顯化無疑的三災末劫之息,饒是華光仙君是大乘境界都難免有片刻的遲疑。
下一息,就見江生淩空而起,手中青萍劍高高舉起。
風雷現,水火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