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鐘雲峰並非什麼貪圖美色之人。
身為化神鐘家的少家主,九相宗的真傳弟子,鐘雲峰什麼千嬌百媚的美人沒見過,身邊不知多少女修主動靠上來。
風月雖然更加出彩,天生麗質,雪肌玉骨,但鐘雲峰更在意的,是風月的體質。
那一份玄玉寒體。
為了風月和懸玉閣,鐘雲峰這些年沒少有動作,雖說都被風月一一化解了。
但麵對九相宗,麵對化神鐘家,僅僅是一些外部壓力,也足以讓風月感覺吃力,更何況她現在身邊還有幾個姐妹。
九相宗內,鐘雲峰聽著下人彙報的消息,點點頭摸出一瓶丹藥扔過去:“賞你的,下去吧。”
下人欣喜若狂,連連磕頭:“謝大公子,謝大公子!”
雖說鐘雲峰為了風月和懸玉閣使得手段有些下作,但無論在九相宗還是在鐘家,其名聲卻是不差。
宗門之中,他豪爽大方,時常幫助一些弟子,在家族裡,對旁支和下人也是時不時賞賜,甚是慷慨。
這種籠絡人心的手段,讓鐘雲峰在宗門和家族裡有大批追隨者,鐘雲峰的目標可不僅僅是真傳弟子,他還想要當宗主親傳,為鐘家謀一謀那宗主之位。
但如果真把鐘雲峰當成什麼和藹可親的師兄前輩,什麼心善慈悲的家族少主,那便是大錯特錯。
能在這人妖混雜,旁門魔道居多的北延洲裡成為鐘家的少家主,還是九相宗這樣弱肉強食的旁門大派裡的真傳弟子,鐘雲峰又豈是好相與的角色?
等下人走了,鐘雲峰身旁的鐘雲嶽忍不住問道:“峰哥,你為何非要圖謀那懸玉閣和風月?”
“那風月背後”
鐘雲峰說道:“我知道,那風月背後可能有一尊法相真人。”
“一開始我也忌憚,誰不忌憚那位過江龍?可這過去多久了,你可再見那法相真人一次?”
“如此說來,那位不過是順手幫了風月一次,讓那風月借到勢了而已。”
風月的懸玉閣能在北延洲東邊發展到今日,也是有多寶道人的一些原由,因為風月與江生相識有舊,多寶道人幫風月出了幾次手,得罪了一些人。
但多寶道人實力在那擺著,在山河界一眾太乙元神之中,多寶稱不上前五。
而三界相合之後,多寶更是排不進前十,但這不代表多寶弱。
實際上多寶無論道行還是本領亦或者法寶都不缺,其放在任何一個大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天驕。
從其能以一介散修的身份,一路走到太乙元神之境就足以說明其才情。
但生在山河界中,麵對江生、玄一、孔真、金瓊乃至廣和、覺真這些純陽聖地走出來的天驕,多寶就難免差了一些。
等到三界合並,和江生、葉文姝、法慧這些絕世天驕相比,多寶就又差了一大截。
但無論如何,多寶都是太乙元神,是法相高人,是有望煉虛的存在。
在山河界和三界不行,不代表在平相界不行。
畢竟莫說十個,就是百個平相界加起來也比不了山河界,更彆提三界大千了。
從山河界走出來的多寶道人,在這平相界裡幾乎就是無敵手,除非那幾位隱居避世的煉虛真君出來,否則便是以寡擊眾,多寶道人也不懼分毫。
也正因如此,多寶道人在平相界裡出了不少風頭。
東渾洲、西相洲和北延洲他都去過,更是打上了不少勢力的門,搶了不少機緣。
但最後多寶道人依舊活蹦亂跳。
麵對這樣的過江龍,各方勢力無可奈何,畢竟多寶道人的手段本事,早晚都是要破境煉虛的,因此隻能忍氣吞聲。
如果不是多寶道人曾經幫過風月,按照鐘雲峰的性子,早就把風月和懸玉閣給拿下來了。
正是忌憚著多寶道人,鐘雲峰才會拖延到今日。
這些年過去,多寶道人再也沒回來過,鐘雲峰很清楚,就像自己曾經遊曆各地增長見聞一樣,那位多寶道人突然出現在平相界必然也是來遊曆的。
後來銷聲匿跡,也是因為離開了平相界,去他界繼續遊曆了。
以己度人,鐘雲峰不會對一個地方特彆留戀,那位多寶道人必然也不會重回平相界。
而且他頗有耐心的等了幾十年,他感覺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喝了口茶,鐘雲峰說道:“懸玉閣說來不過是一方尋常勢力,也就是做些寄托物品,當個情報販子,外加幫忙懸掛些任務,我還看不上眼。”
“但那風月,可是玄玉寒體啊。”
“嶽弟,你也知曉,我是少陽炎體,正因如此,才被祖父看中立為少家主,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天驕無數的宗門之中走到今日,乃至有望成為宗主的親傳。”
“但少陽炎體,亦有缺陷。”
“都說靈體是天賜,可天賜之物,又豈能十全十美?”
“我若真想繼承宗主的衣缽功法,就必須完善自己的少陽炎體。”
鐘雲嶽恍然:“這才是峰哥你看中風月的原因。”
鐘雲峰歎氣道:“你懂什麼?”
“我打聽過,那風月一開始,也不過是個尋常的中品金丹,固然容貌絕佳,氣質非凡,頂多算個鼎爐罷了。”
“但不知為何,風月閉關一次之後,資質就成了上品金丹,雖說跌落到了金丹初期,甚至境界不穩,但根基卻被彌補了。”
說著,鐘雲峰眼中滿是冷意和譏諷:“嶽弟,你能想象嗎?”
“一個區區中品金丹,能逆天改命,成為上品金丹,成了玄玉寒體,甚至短短百多年,就連續破境,還成了天道元嬰,與我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