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風月實際上也清楚,光是江生的出身,便不是她身邊這些人,或是什麼北延洲第一大宗九相宗的真傳,什麼化神世家的少主能比的。
可是風月還是難免拿江生做比較,主要是江生給風月留下的印象太深。
而風月也清楚江生非是那種貪圖美色,眷戀情愛之人,江生的道心之堅定,在風月兩世為人中都是獨一份的。
江生的天資如此,江生展現出來的風采亦如此。
所以風月對江生記得特彆深刻。
隻是如今,江生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高了。
蓬萊道宗是什麼存在,風月知曉。
從蓬萊道宗的真傳弟子,到蓬萊道宗的長老,再到如今
風月清楚地意識到,她和江生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大到不可彌補。
而她和江生也注定將來不會再見麵,畢竟兩人的地位天差地彆,江生便是離開三界,必然也是去其他大界,平相界這種隻能稱為平庸的中千世界,又怎麼可能容得下江生這樣的存在?
隻是風月偶爾還是想,江生若是遇到這種事到底會如何。
風月記得江生說過,他是個念舊情之人。
風月說不出來是自己心軟還是被江生這話影響到了,讓她對袁新梅她們這些老人始終下不去手。
“哎”
又是輕歎一聲,風月收斂了所有的疲憊神情。
她實際上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這些年來她的手頭也沒少沾那些惦記懸玉閣,惦記她的人的血。
哪怕那其中有人不該死,可她還是做了。
如今袁玉梅她們已經背叛了自己,或許不應該繼續包容下去了,一錯再錯,最後害的必然是自己的性命。
“鐘雲峰再如何,也不可能動用整個鐘家或者說九相宗的力量,化神境他必然是指使不動的,頂天也就是元嬰境的修士。”
“等我境界徹底穩定下來,便是元嬰後期來了,也有應對之力。”
天道元嬰可不是尋常元嬰可比的。
昔年金丹境時,風月就一直記得江生展露出來的風采。
上品金丹,饒是金丹初期,都壓著一眾中後期的中品金丹,那種一劍壓群雄,俯瞰眾山小的姿態讓風月深深領悟到了何為絕世之姿。
在整個地玄界裡,江生是真正的無敵手,無論是人族這邊還是妖族那邊,江生都是往來自如。
如今風月自己也是上品金丹,還成就了天道元嬰,自己如今實力有多強,風月自己很清楚,她隻需等境界穩固了,便可舍棄這裡的基業,天下之大,她隨處可去。
實際上風月一直不離開這區區百城之地,最大原因不是因為懸玉閣這份基業,而是袁新梅這些曾經陪她起家的姐妹老人。
隻是如今,人雖說還是曾經的麵貌,但心卻早已不是曾經的心了。
“這地方,也是時候離去了。”
風月喃喃自語著,閉上雙目繼續穩固著自身境界。
她的上品金丹非是原生,而是後天彌補,因此哪怕晉升了元嬰,也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穩定境界,夯實根基。
時間一日日過去。
懸玉閣真的從各城各地開始舍棄資產撤離人手,對此很多懸玉閣的人都心生不滿,不少人在有心鼓動之下,直接開始對懸玉閣的高層開始聲討,認為是懸玉閣的那些大人物們賺夠了,要舍棄他們的利益。
而這股下麵的聲浪,隱隱指向了極少露麵的風月,誰讓風月是懸玉閣閣主呢。
而在各城之間穿梭的散修們,在城外遊蕩的劫修們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對懸玉閣的各處產業,對那些懸玉閣弟子出手。
一時之間,懸玉閣的名號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威懾力,不僅下麵的弟子人心渙散,就連那些築基境和紫府境的中堅力量也漸漸離心離德。
這一切,自然是袁新梅這些人有意在放縱。
否則幾位金丹真人出麵,下麵根本亂不起來,那些散修劫修也不敢輕易亂來。
但袁新梅她們約束自己的屬下不得出手,坐視懸玉閣大亂,即便不能給風月帶來壓力,也能讓風月心境不穩,遲緩風月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