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看夠了沒?!”
聲音清徹淡然,又如雷震一般,在這片死寂星域之中不斷回蕩著。
音波在一顆顆星辰,一片片廢墟間不斷回蕩,激起一層又一層漣漪。
江生此言,赫然是用上了道家的雷音真言,一言出,如天音浩蕩,似天雷昭昭,整個星域之內皆能聽到江生此言的回蕩。
一時間,到處都是江生那清朗淡然的聲音,到處都是雷光乍現。
玢繆躲在暗處,心裡猛然一驚!
他被發現了!
江生怎麼發現他的?!
明明他隱藏的這般妥當,甚至用上了七魔欲蓮來隱匿行蹤,怎麼就被江生發現了?!
江生的聲音在不斷回蕩著,每到一處便激起雷光,赫然是要逼那躲藏在暗處的人現身。
眼看那雷光迫近自己,玢繆已經做好了現身和江生一決生死的準備,雖然他此時沒把握戰勝江生,哪怕有七魔欲蓮在手
玢繆是親眼看著江生如何一劍一劍把瞋惡、葬喜、怛欲他們給斬殺的,江生和他們的較量,說是鬥法,更像是在戲弄。
看著瞋惡和奐怒施展出天魔真身,和他們激鬥一場,待到瞋惡和奐怒黔驢技窮了,沒興趣了,就一劍宰殺。
還有怛欲,江生甚至沒給怛欲發揮的空間,也不知是不是嫌棄怛欲太過癡肥,直接四劍將其釘死。
而到了葬喜,麵對七魔中最強的葬喜,江生讓葬喜顯出了天魔真身,還給葬喜時間讓其施展出最強的一招。
結果呢?
江生以強克強,生生打得葬喜真身連同魔心悉數破碎.
自從被江生斬去了大半真靈,自從被江生追到了靈華界東躲西藏,玢繆就把江生當成了生死大敵來對待。
江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跡他都了解,江生的神通法寶,他也儘全力去收集,甚至包括江生的喜好,江生的習慣,他都在暗中觀察著。
玢繆渴望著自己能把江生取而代之,成為三界之中風光無限的玉宸靈淵真君。
但此時,玢繆還是害怕了。
他沒把握擊敗江生。
江生那葬送了葬喜以及一係列大敵的截天一劍,他攔不住。
但此時江生已經發現了他,玢繆知道自己彆無選擇,他隻能去拚命,隻能寄希望於七魔欲蓮足夠強.
然而就在玢繆即將現身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身纏風雷映水火,手持劍芒並天光。”
“道友使得一手好劍術,讓在下喜不自勝。”
話音郎朗,玄光蕩蕩。
一道身影從黑暗處走出。
頭戴三山鏤金帽,身穿青煙水雲裝,
腰係明玉八方錦,腳踩龍翼飛仙履。
麵若冠玉,眼如星辰,當真是英姿颯爽,俊朗無雙。
雖然來人賣相極佳,但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和那眼神,讓江生很不喜歡。
那眼神,太過高傲,太過居高臨下。
看似帶著誠意,又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舍和憐憫。
這種故作姿態的模樣,江生不喜歡。
來人見江生一臉淡漠的模樣,也不惱,這種出門在外,故意以淡漠來掩飾自身緊張,對外充滿警惕的人,他見的多了。
因此他隻是頗為瀟灑的抱拳說道:“在下九州景陽子,敢問道友何來?”
九州景陽子。
九州代表九州界,景陽子則是其道號。
江生觀其氣機沉穩,目帶精光,整體氣息混若一體,真靈穩固,道體無暇,赫然也是一尊證了太乙上玄道果的。
來自九州界的天驕麼.
嗬。
江生對九州界,沒多少好感。
山河界時,道家三宗和九州界的關係就一般,不如蒼梧界那般友善。
九州界內的宗門也不同蒼梧界的赤霄派那般和蓬萊交好。
九州界的道家是自成一體的,抱團且排外。
更何況,這位景陽子一直跟在自己後麵,若有若無的泄露一絲氣息,又繼續隱藏隱藏起來,這一直尾隨已經犯了江生的大忌,更彆提他還故意驚動了那星獸。
不管他是要試探江生的本事還是另有什麼打算,江生都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所謂的景陽子。
景陽子見江生不回話,眼神也冷了些:“怎麼,道友連名姓來曆都不敢提?”
江生緩緩開口:“蓬萊,靈淵。”
蓬萊?!
景陽子瞳孔微縮。
這諸界大千,可沒有蓬萊界,但有蓬萊道宗!
煌煌蓬萊,萬年傳承,玄門聖地,道家正宗。
純陽境界足足有六位,最近還多出了一位天尊!
蓬萊的名號,在諸界大千都是極其響亮的,這是真正的道家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