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城衛隊長直接上前一步,爆發自身氣血:“來者.”
話還沒說完,馬車已經從城衛隊長身側駛過,而城衛隊長驚愕的怔在原地。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空間似乎破碎了一樣,城衛隊長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已經殞命。
眼看隊長殞命,餘下的城衛軍士不敢硬拚,隻能鳴鐘示警。
一時間,天金城中屬於金家的軍士們從四麵八方湧出,他們有的手持巨盾長戈,有的端著穿甲重弩,從各個方向開始攔截這一輛馬車。
“列陣!”
“弩矢攢射!”
“盾牆進攻!”
一時間,盾甲如牆,長槍如林,伴隨著弓弦震蕩之聲,鋪天蓋地的弩矢密集落下,宛如暴雨一般。
這是標準的軍隊陣列,軍陣出擊,勢若排山倒海,動則雷霆萬鈞,再厲害的武者,在軍陣麵前,除非你真的達到世間極限,否則都隻有死路一條。
然而無論是弩矢還是長槍,所有靠近馬車的東西都好似被什麼存在直接抹去一樣,不曾傷到馬車分毫,而馬車一往無前,無視了金家的千軍萬馬,直衝天金城的內城而去。
一群校尉見狀當即鼓動氣血撲來,企圖攔下這輛直衝金家大本營的馬車,結果一群人依舊是剛要靠近馬車,就隨著空間的破碎而殞命。
車廂之外,張小九隻覺渾身熱血沸騰,這樣隻身衝擊千軍萬馬的事情,他隻在話本裡看到過,從來沒想到能親身經曆過。
而車廂之內,金煥陽看著江生隻是隨意揮動他那骨扇,就視金家的千百武者如無物,此時他更加確認,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人。
馬車最終還是衝散了金家的萬千甲士,徑直衝到了天金城的內城。
在一片人聲鼎沸,戰馬嘶鳴之中,在一片金鼓急促,金鐵交鳴之中,馬車衝到了天金城的核心,衝到了金家的正門。
寬闊平坦的廣場之上,前方是金家如城樓一般高大威嚴的正門,可見門後那高樓綺戶,香榭亭台,而左右則是一隊隊壓上來的甲兵。
明甲持杖的武者們身披堅甲,手持巨盾,組成盾牆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而後方的內城城樓之上,大批武者也已經端起重弩,拉開強弓,瞄準了那輛停在寬闊廣場之上的馬車。
一時間,金家正門之前寂靜無聲,唯有嗚咽的北風和那拉車馬匹的嘶鳴。
忽然,一股股灼熱似火的滾滾氣血波動騰空而起。
“何方宵小,也敢來我金家放肆!”
穿金裂石的鷹唳之聲傳來,幾尊通脈境的宗師在一位抱丹境大宗師的帶領下直撲過來,勢要讓將馬車連帶其中之人挫骨揚灰。
“是金家的家老們!”
“家老們出手了!”
“武道宗師出手了,那賊子必然是死到臨頭了!”
追過來的甲士們憧憬的,敬畏的看著那幾尊淩虛踏空的身影。
不愧是金家的家老,不愧是武道宗師。
那幾尊身影身穿錦袍頭戴華冠,一身氣血爆發開來,怒目長嘯宛如神魔一般。
此時氣血如通天火柱直衝淩霄,氣血異象顯化空中,金雕騰空,捕食龍蛇。
這般聲勢,當真是令人敬畏。
“破!”
幾尊武道宗師齊齊出手,澎湃的氣血凝成實質性的鷹爪直直向著馬車抓來。
而馬車之中,卻隻是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中抓著一柄骨扇,骨扇輕輕一揮,伴隨著撕裂之聲,幾尊武道宗師瞬間被撕碎,隕落當場。
這一幕,相比較剛才幾尊宗師騰空而起,更為讓人震撼。
僅僅一擊,就滅殺了武道宗師,那車廂內的到底是何等來頭?
大宗師?
還是武聖?!
下一息,車廂的門簾被掀開,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來人頭上隻帶著一支木簪,如瀑黑發自然垂在身後,一身素白衣裳,一手拿著一柄骨扇,一手提著一個狼狽無比的人。
那個狼狽無比的身影,正是金家的金煥陽!
江生緩緩走下馬車,沒有看馬車兩側栽落下去的那些武道宗師的屍體,也沒在乎周遭那萬千軍士,隻是瞥了眼那高大壯麗的門戶,瞥了眼金家的牌匾。
“不過如此。”
說罷,江生提著金煥陽,在周遭無數武者那畏懼的眼神中,不疾不徐的走進了金家正門。
而那句“不過如此”,也清晰無比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直至此時,那馬車前方,剛才江生揮扇之處,才出現一道扭曲的痕跡。
那道痕跡扭曲延伸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陡然撕裂開來,露出其中幽深斑駁的景象。
那是,世界之外的虛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