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江生手裡頭凶名赫赫的誅仙劍,在靈華界時,好幾個天魔都是死在這一柄劍下,更彆提玢繆自己兩具分身也都是亡在此劍之下。
眼下看著這柄出鞘之劍,玢繆心中難免忐忑。“我會讓誅仙劍盯著你,你若想跑,儘可一試。”
說罷,江生不再理會玢繆,手中青萍劍微微一震,風雷水火之息蕩漾輪轉,化作三災末劫之意附著長劍之上。
一時間,幽冥之中茫茫雲氣激蕩,一片風雲變幻之象。
陣法之中數萬鬼神敬畏的望著天上那尊身影,那堂皇浩大,清正無畏之仙機宛如烈陽一樣,讓他們心中滿是畏懼。
偽神之道,看似肅穆威嚴,神聖浩然,可碰到這天地仙神氣象,就如那冬之白雪,遇陽即融。
光影變幻,劍氣淩然,風雷火三災之氣附著劍身,引動那朵朵青蓮綻放,伴隨著末劫之意融入其中,那森然劍光終是化作了斑駁之色。
“截天。”
但聽江生輕吐二字,手中青萍劍微微一轉,霎時間,似是天地寂滅,又似混沌初開。
一道天光自茫茫之中疾馳而來,似是貫穿了古今一般,躍然而至。
玢繆駭然的望著那一道斑駁劍芒落在那剛剛起身的鎮墓獸腦門之上,那足以消融星辰,焚山煮海的劍芒卻好似轟在了什麼神珍仙鐵之上,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金鐵轟鳴之聲。
幽冥天地之間,好似升起無窮靈光。
那刺目白光陡然膨脹化作大日一般,隨後急劇收縮坍塌最後轟然散開。
一時間滾滾氣浪靈機紛亂四舞,宛如震動天地大鼓的餘波一般向四麵八方重重擴算。
狂亂氣浪之下,飛沙走石,塵煙繚繞,百步之內難見蹤影。
陣法之中,數萬鬼神隻見一片鋪天蓋地的白芒洶湧而來,饒是身處庇護之中依然心生餘悸。
而沒有陣法庇護的玢繆,更是感覺好似有無窮罡風烈火撲麵而來,要把他給直接當場消融一般。
江生任由那罡風氣浪呼嘯而來,周身護體劍罡若隱若現攔下了這些足以摧垮山嶽燒乾江河的炙熱氣浪。
在那煙塵滾滾之中,江生雙眸眨也不眨,盯著那鎮墓獸的蹤跡。
方才那一劍,江生用出了八成力道,饒是試探一劍,天地之間也少有煉虛仙神能夠接下。
但江生清楚,那一劍的威能,不一定能對那鎮墓獸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果不其然,煙塵尚未散去,一股腥風惡臭便已經撲麵而來。
激揚衝天的塵土之中,一團龐大的黑影對著江生當頭罩下,其形遮天蔽日,其勢宛如妖魔。
霎時間,宛如悶雷一般的嘶吼驅散了飛揚的煙塵,蕩儘了滾滾雲氣,鎮墓獸那漆黑的雙眼好似兩顆寂滅的星辰死死盯住了江生,其抬起一爪,對著江生悍然拍來。
利爪橫拍而至,激起層層氣浪,重重雲爆接連炸開,那仿佛擎天之柱一般的利爪凝固了天地,轟碎了虛空,以必殺之姿勢要把江生碾為齏粉。
玢繆看到這一幕心跳都慢了半拍,他倒不是怕江生死,而是怕鎮墓獸拍不死江生,江生必然拖他下水。
下一息,鎮墓獸的利爪轟在江生所在之地,那沛然莫禦的力量直接將此處空間拍碎。
但見雲爆炸開之處,空間處處龜裂,向四麵八方蔓延直至十萬裡開外。
一爪轟碎十萬裡天地,鎮墓獸的力量由此可見一斑。
可饒是如此,鎮墓獸卻沒有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惱怒的嘶吼著,碩大的頭顱不斷轉動,似是在搜索什麼。
最後,鎮墓獸的雙眼猛然抬起,死死盯住了遠處的玢繆。
見鎮墓獸的目標突然轉向自己,玢繆心中一驚,隨後他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江生本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
“怎麼可能?!”
玢繆心中之駭然難以向他人訴說,他不明白,明明為何他一直死死盯著江生和鎮墓獸戰鬥之處,一直警惕著江生的氣機,卻還是讓江生這麼輕易的出現在他身後。
就他眼下這毫無防備的模樣,擋得住江生一劍嗎?
“看來你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補全了你缺失的真靈,但玢繆,你不妨有時間好好想想。真靈,乃天地眾生之根本。”
“眾生皆有三魂,同天地人,真靈者,乃眾生之本源所孕育,雖說可不斷增強,但缺一分就少一分,豈是能說補就補的?”
“你眼下看著氣勢十足,好似有煉虛中期乃至後期的實力,一身氣勢威風凜凜,施展手段也是鋪天蓋地,看起來能呼風喚雨。”
“但這氣勢裡,多少真,多少假?為何連我一個區區煉虛初期摸到身邊,都反應不過來?”
“就因為,這裡隻是你一具分身?”
江生的聲音在玢繆耳邊響起,讓玢繆的心不由得沉入穀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