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那位得意弟子,怕是道心有瑕。”
“應當不是道心有瑕。”
沈堯的紅霞洞府外,江生與相宇仙君正望著沈堯的狀態。
此時沈堯這位金華山的大師兄盤坐雲床之上,看似正淡然的在打坐行功,但江生和相宇仙君卻能感知到沈堯的神魂並不平靜。
不僅僅是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沈堯的神魂波動非常強烈,根本不像是在打坐行功,倒像是經受什麼苦難折磨,或是正在經曆天魔問心。
無論是江生還是相宇仙君,神識覆蓋整個金華山本就是輕鬆尋常之事,更何況出於對沈堯這些重要弟子的保護,江生會額外多關注沈堯等人一些。
不過江生也不會有意去探尋沈堯等人的秘密。
個人在外曆練得寶獲得機緣那是他們自己的本事,江生不會強求他們拿出來。
而且金華山中有監測法陣,若是真有什麼邪物必然會被監測法陣發現。
因此,隻要沈堯這些弟子能平安回來,但回來的東西不是什麼邪物魔經,江生根本不在意其他,更遑論江生也沒那麼多精力去關注其他。
但沈堯還是和其他人不同,沈堯極有可能是那位東海沉宮裡紫霄天一帝君的布子,而且沈堯身上有大氣運加持,極有可能是山海界天道意誌選定的天命之子。
這樣的人固然有大氣運加身,在天道庇佑之下,可以無懼無畏的橫掃一切大敵,為宗門添磚加瓦。
但這樣的大氣運,也必然需要強大的宗門力量去支撐,否則大氣運之子落在小宗小派,非小宗小派之福,反而是禍殃。
自身根基不夠,底蘊不足的小宗小派支撐不起氣運之子那龐大的氣運,也沒有足夠的資源供氣運之子發育,那麼此時的氣運之子對這樣的小宗門來說就是癌。
如今的金華山,無論是資源還是氣運又或者位格,放眼整個山海界也是獨一份,足以支撐沈堯的發展,因此江生對沈堯進行了更多的關注。
江生心中有一個猜測:如果沈堯真是山海界天道意誌選出來的那個人,那麼沈堯就是山海界天道選擇的最後的自救方案。
隻是氣運之子的發展根本無法預料,也許要曆經千百年積累,才會厚積薄發,一鳴驚人;也許會在短時間內獲取大量機緣實力暴漲,然後一路高歌猛進。
以沈堯表現出來的才情和資質,無疑是契合第二類的,而這也是江生最擔憂的一種情況:世界的天道意誌為了自救已經不管不顧,強行拔升氣運之子,揠苗助長之下,氣運之子固然能逞一時威風,短時間內看不到什麼隱患,可等世界的劫難過去,沒了天道氣運加持,氣運之子必然要承擔大量反噬。
到時候一蹶不振晚景淒涼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江生雖是性情淡然,卻不是薄涼之人,沈堯是江生教授的門徒,身為師長,傳道受業解惑缺一不可,因此江生不願看到沈堯未來可能沒有一個好下場。
此番察覺到沈堯神魂波動有異,江生立刻趕來,並且直接動用了破妄金瞳。
隨著江生雙眼之中青蓮綻放,青金之芒透射而出,江生可以清晰的看到沈堯那看似平靜的麵容之下,神魂的波動有多麼劇烈。
破妄金瞳剝離了種種色采,江生能看到沈堯神魂之中有玄黃之色在聚合,有幽冥之氣在溢散,玄黃之氣宛如龍形,盤旋衝天,代表天眷;而幽冥之氣則宛如鬼魅,不斷在玄黃之氣外試探什麼,偏偏兩者之間又恰似產生了某種平衡、融合。
看著被種種氣息沾染的沈堯神魂,江生眉頭微皺,一時沉默不言,以江生的學識自然看得出來,這些根本不是後天被人為種下的,而是沈堯天生自帶的:沈堯生來真靈就有異。
相宇仙君頗為冷靜的說道:“若他的道心沒問題,怕就是真靈出問題了。”
“先前他不就曾經多次經曆噩夢,直至來了金華山,到了內院之後這種狀況才得到緩解?”
“若不是被天魔侵染,就必然是其真靈生來有異,不是某位大能的轉世之身,就是被人寄種魔種。”
“小友,金華山的各種監測法陣固然是你我親自布置的,但以當初你我的手段,監測一個煉虛不成問題,可如果是大乘存在親自遮掩,那你我可檢查不出來什麼異樣。”
“想來小友這有這種猜測,否則不會這麼關注這些元嬰修士的情況,也不會親自帶他們去那些鬼帝的陵寢,得出結果,需及時處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