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生死?!
玄一和明羨互視一眼,麵麵相覷之際,心中也是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雖說他們都願意看到江生鬥勝麒元,卻也不想讓麒元殞落。
至少,麒元不能死的這般快
隻是讓二人狐疑的是,江生的說法未免太過模糊了些。
但二人見江生麵上也是帶著遲疑,無法確定,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囑咐江生若是遇到什麼危急情況務必告知他們二人,同為山河三宗,肯定是要互相照應的。
“靈淵,如今麒元生死不知,乾坤道宗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若是乾坤道宗真不管不顧要對你出手,務必聯係我們。”
“不錯,乾坤道宗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與我們山河三宗之間的矛盾且不提,他們眼下處處布局謀劃很顯然是要做些什麼。麒元這個乾坤道宗的道子在天元界必然有其任務,如今麒元無蹤,難保乾坤道宗會做些什麼。”
這兩位同為山河道家的道兄之言,江生自然是記在心裡:“兩位道兄放心,靈淵心裡省得,若真有什麼危險,必然舍棄一切逃回三界東天,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聽聞江生此言,明羨和玄一也是點點頭,心裡的擔憂算是放下少許。
在二人看來,江生身為蓬萊真傳,曆來被蓬萊的祖師們委以重任,必然不是那種不明局勢的莽撞之人,既然江生答應遇到危險就離開,他們也能放心些。
隨後三人又閒聊了片刻後,這才結束傳訊。
看著傳訊玉碟之上江生與玄一的投影消散,翠霞宮中,明羨也是難得的露出狐疑之色:“師兄,依你之見,麒元如今該是個什麼情況?”
正坐在一側品茶的照禎真君放下茶盞,正色道:“明羨,三聚頂,五氣朝元意味著什麼,你自是知曉的。”
“修行九境,中下六境皆為凡俗唯有上三境位列仙真,第七境煉虛、第八境合體,再到第九境大乘,這上三境中,三聚頂和五氣朝元被稱為煉虛、合體之圓滿,自有其真意。”
“三聚頂,乃是生靈三度升華己身形神飛升證得煉虛道果之後,三渡災劫,鍛其精氣神所得,精氣神圓融無暇、自然如一,便可說是窺得太乙,性真同宙宇而自然。”
“若是靈淵真的削去了麒元頭頂三,那麼麒元可不僅僅是被打落一個境界那麼簡單,其精氣神三寶必然被摧殘,原本的道果也必然崩裂,就像是一顆寶珠被削去了一半,莫說靈真難存,剩下那一半也說碎就碎。”
聞此言,明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啊,三被削,精氣神被破,修為再被打落一重境界,麒元就是真借助什麼手段逃了,怕也是要死在混沌虛空之中。這麼說,麒元是必死無疑了。”
照禎真君卻是搖頭:“錯了。”
明羨看向照禎真君:“還請師兄解惑。”
照禎真君笑道:“明羨,你這卻是鑽了牛角尖,隻一味考慮麒元三被削,境界打落有何用?”
“靈淵能削麒元三,必然是其有著獨到手段,可麒元畢竟是乾坤道宗的道子,誰難保他沒有獨到手段?”
“更何況,我之所言,是建立在靈淵與麒元一對一,皆無後手後援的情況下。可實際上無論是靈淵還是麒元,身後都是一方道宗,純陽聖地。”
“你說,若是靈淵被人傷了三,三界東天,虛明天境裡那位天尊,難道會坐視不理?”
“同理而之,麒元被傷了三,難道乾坤道宗那位就會放任麒元去死?”
“說到底,被削頭頂三也好,被封胸中五氣也罷,對我們來說是不得了的大問題,是生死攸關之害,可對道君們來言,並非無可醫治。”
“便是你,不也曾輕易解決了你那徒兒金丹受損之事?”
“對中三境生靈來說足以影響根基性命的金丹損害,在你我眼中,又何嘗不是小問題?”
明羨一愣,想起了昔年之事。
昔年明羨座下一弟子就在和天元聖宗的戰爭之中被天元聖宗之人偷襲傷到了金丹,金丹受損,本源流逝,這是性命之危。
對中下六境來說足以致命的危險,在明羨看來卻並不算什麼大事,明羨以自身法力護持其神魂,煉了一顆寶丹給那弟子喂下,又以自身手段替其溫養受損金丹,把那弟子從生死之境給拉了回來。
很多時候修士覺得深陷絕境,無力回天,不過是因為自身境界低微,難以自救罷了。
就像天河道宗和天元聖宗爭奪天元界氣運及歸屬的戰事之中,兩方純陽聖地的弟子不知死傷多少,被傷了根基成了殘廢的更多。
若是小門小派,這些被傷了根基成了殘廢的要麼被給予些補償打發走,要麼宗門養老,這就是有良心的了,沒良心的甚至直接逐出門派不理不問,畢竟對小門小派來說,修補這些弟子受傷的根基難於登天,他們壓根沒這個能力,更舍不得那麼多資源。
但對純陽聖地來說,卻是輕鬆尋常。
無論是天河道宗還是天元聖宗,都有可修補包括經脈寸斷、根基受損、神魂重創等等一係列足以讓修士成為殘廢乃至是身隕的手段。
各類療傷池、化傷池以及寶丹就在宗門裡放著,隻要是為宗門出力而受傷的,宗門就能把你治好。
一念至此,明羨不由得失笑:“師兄說的是,是我鑽了牛角尖,這麼說來那麒元有可能是被那位救走了。”
照禎真君淡然點頭:“也許這才是靈淵無法確定的原因,一位持道之境的道君若是出手,靈淵又怎麼可能察覺?”
“如今蘇溪洲乾元山看似緊張,甚至拒絕外人進出,但難保不是外緊內鬆。”
“再看天元界七洲五海,除卻我們天河,玄一代表的青華之外,其餘各方勢力,可有多少真正關心麒元生死的?不過是做做樣子,也就無所謂了。”
“麒元敗了,也就代表麒元出局了。”
“乾坤道宗就是不甘心,也不過再派一人過來而已,對各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你看桐廬洲天鵬山那位玄鵬少君,不就是關注了片刻,也沒下文了?”
明羨笑道:“此言倒是不假,除卻那些彆有用心之人,估計都等著看熱鬨呢。”
洞玄道果,聽起來煊赫無比,無論放在哪裡都惹人注目,走在哪裡都被當做上賓;可說到底,諸天萬界之中,就真缺了洞玄道果麼?
一方大千世界,再不濟千百年間也能出那麼一兩位,多的三五位,七八位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