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立刻將事情全都告訴了夏夫人。
夏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禁紛紛蹙起了眉頭,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
秦柔不喜歡與他們同桌吃飯,所以平日裡那些飯菜,都是簡端到她的院子裡去。
這樣的事情已經上演了好幾回,夏夫人每次都說等家裡寬裕了再給她買。
畢竟,如今他們家是真的沒有銀子吃上那些山珍海味。
當初,夏家的夥食狀況尚可,每日雖不是山珍海味,但也算是上豐盛。
每頓飯至少有十個菜都不重樣。
然而,自從賠了那令人咋舌的兩千兩白銀給秦柔之後,整個家庭的經濟狀況便急轉直下,仿佛一夜之間從舒適的雲端跌入了艱難的穀底,開始過得緊緊巴巴起來。
後來,夏知秋被要求賠付高達五千兩給時家。
馮家本就不富裕,這一下子就拿出去幾千兩,這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馮家根本就湊不齊如此巨額的銀子,無奈之下,隻得向夏家借了一部分錢財以解燃眉之急。
夏家也不能不借,於是這一借,這家裡就沒有了銀子,過得更是拮據。
曾經看似殷實的家中,已然是囊中羞澀,根本就沒有絲毫多餘的銀錢可供揮霍。
平日裡吃的、喝的以及日常所用之物,每一樣都變得格外拮據,不得不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正因如此,夏夫人還遣散了不少的下人,以節省開支。
現如今,他們四人的飯菜,也僅僅隻有可憐兮兮的四盆菜而已。
與往日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彆,如今的生活真真切切地過得緊巴巴到了極致。
可偏偏那秦柔,竟然還心心念念地想要品嘗那等奢華的山珍海味。
以他們現在的家境,怎麼可能承擔得起這樣的奢侈品?
若是真的每日都吃山珍海味,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夏家就得被迫去街頭乞討。
“你去跟二小姐說,讓她先吃著,等以後我們賺到了銀子,再給她買。”
夏夫人依舊還是一樣的話術,臉上都有些麻木。
最近她是真的頭疼,這些日子以來,家中之事紛至遝來,一樁接著一樁,把她的心緒攪得煩亂不堪。
外麵那些對夏家的傳言,一個比一個難聽,好不容易才將外麵的麻煩事應付過去,沒想到回到家中又有一堆瑣事等著她去處理。
她此刻真的是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周圍的其他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狀態,然而卻都默契地沒有再多說上一句安慰的話,生怕觸碰到那根即將斷裂的神經。
夏宇更是如同雕塑般靜靜地坐著吃飯,麵無表情,一語不發,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而那丫鬟低著頭,身子還有些發顫,想來是都沒有緩過神來。
想到方才秦柔的模樣,著實可怕,那滿臉的怒容,緊繃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丫鬟好不容易趁著間隙跑出來,心中滿是逃離的喜悅,是真的再也不想回去繼續伺候那個讓她整日提心吊膽的“瘟神”。‘
平日裡夫人的嚴厲已經讓她感到十分壓抑,沒想到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一個比夫人更凶的瘟神。
作為丫鬟的她,心中的委屈和憋屈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