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寡婦趕忙賠著笑,厚著臉皮朝時溪道。
“嗬嗬,縣主,您瞧,小孩子嘛,年紀尚小不懂事,自然是口無遮攔、童言無忌,請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時溪冷笑一聲,反問道。
“童言無忌?”
“本縣主看未必!”
“依本縣主所見,這丫頭看上去也差不多快有七八歲了吧?”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稱得上是童言無忌?”
“倘若真沒人教導於她,亦或是她壓根兒就未曾聽到過此類話語,又怎會如此輕易地講出口?”
對上時溪那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李寡婦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竄上來,瞬間讓她雙腿發軟,像是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一般。
“縣……縣……”
李寡婦張著嘴,哆哆嗦嗦地想要說些什麼來解釋。
但話到嘴邊卻又像被凍住了一樣,怎麼也吐不出來。
不等她話說出來,時溪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
“她對本縣主的女兒惡語相向,方才還差一點就要拿著藤條朝本縣主的女兒揮過去,你竟然還敢說她隻是童言無忌,不懂事兒?”
時溪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其中蘊含的怒氣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難道在你眼裡,隻要年齡小,就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麵對時溪如此嚴厲的質問,李寡婦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和壓力,身子一晃,直接一個踉蹌,軟綿綿地跌倒在了地上。
“縣……縣主,這……這真的不關民婦的事啊!”
“這這這.....這都是那個黑妹自己說的啊,不管民婦的事情啊!”
“您,您若是想要給小小姐一個公道,就,就打黑妹一頓,給小小姐消消氣。”
“也好幫民婦好好管教她,以免她亂說話!”
此時的李寡婦,已經顧不上什麼賠償款了,她隻想趕緊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聽到母親這番話,一旁的黑妹頓時驚恐不已。
“嗚嗚嗚……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一邊哭著,一邊委屈地喊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些話是不對的,我也是跟著您學!”
“我根本就不知道‘野種’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您說他們是野種,所以我才會以為那個小姑娘就是野種……”
“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才說她是野種的,嗚嗚嗚......不關我的事兒啊!”
黑妹帶著哭腔說出這句話後,整個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寡婦身上。
而此時的李寡婦,則是滿臉憤怒,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黑妹,心中恨不得立刻將黑妹的那張多嘴的嘴巴給撕個稀巴爛。
然而,當著如此眾多人的麵,她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動手。
一旁曹管事的聽到這番話,心裡懊悔不已,腸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招了這樣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到莊子裡來乾活?
如今可好,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僅讓傷小小姐受了委屈,恐怕連自己的飯碗都要保不住了!
一想到這裡,曹管事的便對那惹禍上身的李寡婦恨之入骨,暗暗咒罵起來:這該死的婆娘,可真是要害死老子了!
若是可以,他此刻真想立刻衝上前去,給李寡婦幾個耳瓜子,再將兩人立刻趕出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