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是該說夏柔太過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還是應該歸咎於,她始終沉浸在往昔身為安陽郡主時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錯覺之中無法自拔!
僅僅隻是因為那“二賴子”的無賴,未能替她辦妥事情,卻威脅她給該給的銀兩。
夏柔竟然毫不猶豫地下令派遣手下之人將其殘忍殺害。
不僅如此,更為過分的是,她居然妄圖將此罪行轉嫁到自己身上以逃脫罪責。
隻可惜,她連一個合理可信的殺人動機都未曾編造出來。
如此拙劣的嫁禍手段,實在如同小孩子過家家般幼稚可笑。
由此可見,夏柔平日裡的生活著實是過得太過安逸舒適了一些。
以至於讓她完全喪失了應有的警覺性和謀略思維。
此刻,時溪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那串晶瑩圓潤的珍珠手串。
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專注,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其實,若要追根究底的話,真正痛下殺手的並非夏柔本人,而是她麾下那群聽命行事的人。
夏柔曾經還是郡主時,就已經犯下了諸多罪惡行徑。
但迄今為止卻始終能夠逍遙法外,未被任何人察覺並追究責任。
這肯定是有不少人當了替死鬼。
想到此處,時溪不由得眉頭緊蹙。
想來想去,那些聽從夏柔命令前去殺人的下人,必定存在某些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中。
否則,以夏柔如此之多的惡劣行徑,怎會無人膽敢背叛於她?
倘若直截了當地指出這些惡事與她有所關聯,她定然能夠尋得各種托詞和借口來推卸責任。
甚至更糟的情況是,她很可能直接指使手下之人出麵充當替罪羔羊。
所以當下之急,應當率先找出那位被夏柔派遣出去執行殺人任務的關鍵人物。
念及此處,時溪毫不猶豫地向身旁的暗衛下達指令,命其迅速將此事妥善處理妥當。
待到明日開堂之時,即便夏柔心存不願現身公堂,也是絕無可能逃避得了。
因為一旦她拒不配合查案,屆時若驚動了聖上親自過問。
彆說是夏柔本人,恐怕就連整個夏家都會受到牽連,遭受嚴懲。
待成功揪出那名殺人真凶並消除其後顧之憂後,這件麻煩事才有望得以徹底解決。
思及至此,時溪不禁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心中暗自歎:這都是些什麼樣的烏七八糟之事啊!
不過此刻暫且不再多想,畢竟當前最為重要的是先美美地睡上一覺,養精蓄銳,以待明日迎接那場艱難的硬仗。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
隻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和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就在這靜謐的氛圍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返回,正是外出執行任務的暗衛。
此時的時溪,心中正揣著一件重要的事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故而睡得迷迷糊糊。
然而,當暗衛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她敏銳的直覺瞬間讓她察覺到了異常。
暗衛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壓低聲音向時溪彙報著所帶回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對於時溪來說,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殺害二賴子的凶手,竟然真的是夏家府上的一名家丁,此人名叫趙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