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隻見他微微歎息一聲,然後默默地跟隨著夏母一同走出了牢房。
倒是夏宇,在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柔,那眼神之中包含著複雜的情感,有憐憫、有無奈,亦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
但最終,他還是咬咬牙,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這個令人心碎的地方。
夏柔冷冷地望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的儘頭。
此刻,她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但眼中卻充滿了冰冷的笑意。
她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擺放在牢房角落裡的那些吃食上麵。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那一碗晶瑩剔透的燕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樣的燕窩,對於夏柔來說或許算不得什麼稀罕之物。
可如今,夏家的經濟狀況每況愈下,家裡早已捉襟見肘。
彆說燕窩這種珍貴的補品,就連日常的溫飽都成了問題。
曾經,因為她想吃一頓燕窩,夏夫人都會與她爭吵不休,甚至不惜惡語相向。
而現在,這居然成為了她生命中的最後一餐。
想到此處,夏柔不由得發出一陣自嘲的笑聲。
她慢慢跑到牢門前,緩緩伸出手,輕輕地端起了那隻盛著燕窩的碗。
凝視著碗裡那宛如凝脂般的燕窩,她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將整碗燕窩一飲而儘,連一滴湯汁都未曾剩下。
待吃完所有的食物後,一股強烈的倦意襲來,夏柔感到眼皮越來越沉,終於支撐不住,緩緩閉上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許,隻有在夢中,她才能暫時忘卻現實的殘酷和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
因為明日,便是她被押赴刑場斬首示眾的日子。
這一夜對於夏柔來說注定是漫長而又煎熬。
睡到半夜時分,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仿佛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那狹小陰暗的牢房裡。
夜裡的涼氣透過牆壁和鐵欄滲透進來,使得夏柔即使裹緊了單薄的被褥,依然覺得寒冷刺骨。
再加上心中對明日命運的恐懼與不安,她的睡眠變得極淺且斷斷續續。
所以,當那個神秘的身影踏入牢房的瞬間,夏柔便立刻有所察覺。
她驚恐萬分地從冰冷的地板上直接坐了起來,一臉防備盯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黑影。
刹那間,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你是誰?"
夏柔聲音發顫,下意識地脫口問道。
隻見那黑衣人從頭到腳都籠罩在一襲黑色的長袍之中。
臉上更是蒙著一塊黑布,讓人完全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容。
不過,僅從其高大挺拔的身形以及寬闊厚實的肩膀不難判斷出,來者是一名男子。
而且還是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之人。
麵對夏柔充滿恐懼和疑惑的質問,黑衣男子並沒有立刻回答。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緩開口說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擺在你麵前的如今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必死無疑的死路。”
“另一條,則是能夠絕處逢生的活路!”
“告訴我,你要死路還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