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見她死鴨子嘴硬,不禁輕笑著上了馬車。
林倩上了馬車,百般詢問道,“爹爹笑什麼?”
“爹爹在想過幾日就是陸兒的生辰,爹爹要不要廣邀青年才俊讓陸兒好好挑挑。”商玦寵溺地將她攬進懷中,舍不得似的輕拍她的腦袋。
林倩有些貪戀這種感覺,是女兒對父親的依賴,讓她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讓她知道自己有了依靠。
“陸兒不想嫁人,陸兒就想一直陪著爹爹!”
商玦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丫頭,姑娘長大了,爹爹就是再舍不得也得為她尋個好丈夫。原本爹爹看著丞相的公子就不錯,可是你不喜歡,爹爹隻能在替你尋更好的。”
出於萬般考量,慕欒在商玦心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就是他轉頭去找她,林倩憑借丞相兒媳的身份與辰鄯的勢力,坐不上穀主的位置也能保住性命。
林倩聽著他的心跳,比旁人慢些,看他時常咳嗽,雙手發抖,身上總是有股時有時無的湯藥味,還聽畫眉說過他的身子最近不是特彆好,幾乎是可以斷定中毒。
“陸兒給爹爹做菜好不好?”
“哦?陸兒還會做菜?”
林倩驕傲地揚起笑臉,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的笑容,“那是自然,爹爹若是喜歡,陸兒日日為您做羹湯!”
商玦輕笑道,“好,不過隻許你今日進廚房!”
出了紫藤穀,豔陽高照,但是慕欒的心情依舊像紫藤穀的天氣,陰晴不定。
辰鄯慢慢悠悠地騎在馬上,與辰然、墨藍有片刻的眼神交流,懶洋洋地找話題道,“唉,紫藤穀好是好,可就是這天氣比不得外麵,陰雨綿綿真是叫人渾身不舒坦。”
辰然伸手擋了擋太陽道,“我還是喜歡紫藤穀的天氣,沒有那麼猛烈刺眼的陽光。”
“不會說少說。”慕欒似乎心情極為鬱悶,策馬揚鞭先離開了。
墨藍準備跟隨,辰鄯將他攔下,道,“才挫敗一次就要死要活的,不像他。”
畢竟是辰鄯教出來的,認定的事情至死方休。
對於林倩,慕欒意決,必然是要讓她重新回到身邊。
揚鞭而去並非是覺得羞辱,而是知曉一群大男人說不出什麼悅耳動聽、安慰人的話,倒不如自己獨自想辦法來得自在些。
慕欒跑出一段距離後緩緩減下速度,慢步沉思,不自覺走到不知名的某處,找了間破敗土地廟落腳。
破廟中陰暗,滿是灰塵蛛絲,慕欒拿出隨身帶著的火折子,點燃供桌上殘留的蠟燭,舉著燭台照了照供奉的土地神。
分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卻是紅漆剝落、麵上出現裂縫,慘淡至極,又諷刺至極。
慕欒感慨,“終究物是人非。”
不知道哪兒找來一把掃帚替土地神掃去周圍的蜘蛛網。
林倩熬了一鍋藥膳,熄了火,將罐子中的藥膳舀到白玉盅中。
畫眉搶先端起托盤,林倩便由著她,前往花廳。
除了點心,商玦果然是一點沒叫人準備,似乎就是等著林倩做的飯菜。
待林倩出現,沒有像那麼隆重、誇張的十道菜,隻有畫眉手上的一隻白玉盅與一隻空的白玉碗。
“陸兒,怎麼隻有一碗?”商玦好奇。
林倩將托盤放到他麵前道,“爹爹,陸兒專門為你做的,一定要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