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冠子可得戴一整日,才算吉利。”宋嬤嬤像是早已看穿似的,曖昧地笑起來。
慕欒取了個紅包遞到宋嬤嬤手上道,“嬤嬤,吉不吉利並非冠子說了算,你不說,我不說,無人會知曉。”
宋嬤嬤可不能再收,此時再收那便是收受賄賂,準備還給他,卻見他已經進了屋子,還將門上了閂。
慕欒拿開林倩的折扇,又將她的冠子摘了下來,從袖中取出幾塊龍須糕,遞到她麵前道,“你先吃些點心墊墊,等會兒,我叫人來給你送飯。”
林倩鬆了鬆脖子,撚起一塊龍須糕咬了一口,驚喜道,“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慕欒心疼地伸手撫在他額頭因為戴冠子留下痕跡,道,“我起得早,所以早早就來打聽消息了。幸好咱們是上午成親,如若是中原的習俗,你可是一日都不能吃到食物。”
“還是你心疼我。”林倩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點心。
慕欒舔了舔嘴唇,還帶著龍須糕的香甜,喉結滾動,將她撲倒在床上,道,“咱們已經拜過堂,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做什麼都是情理之中的!”
林倩看著他,依舊往自己的嘴裡塞點心,笑得單純無害,對慕欒來說卻像是蝕骨灼心、會上癮的毒藥,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麼,你就不怕我讓人替你收拾房間?”
慕欒伸手扣住她的腦袋,汲取她唇齒間的甜蜜,鬆開她道,“好了,乖乖聽話,等會兒再來看你。”
林倩坐起身看他離去,真不敢相信她真的與他成親了,順利地叫人不敢相信,原本以為不止是商清會來大喊反對,沒想到真的隻有她一人。
前廳中,慕欒被勸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就是不見有喝醉的痕跡,一直被逮著喝了一下午。
商玦與辰鄯為伴走在花園中,兩隻老狐狸相見,自然是棋逢對手。
辰鄯食指指著商玦,搖著頭點了兩下空氣道,“你這人啊,不管怎麼都是你有理,我以為你是算計慕欒,算計我,結果是在算計親生女兒。
將所有人都瞞在鼓裡,還不動聲色地替兩人解決了潛在危險,果然是老練。”
商玦雲淡風輕地抬手飲酒,低頭一笑,道,“算計什麼?我若是真的厲害,現在同我喝酒的就不會是你!”
兩人尋到涼亭坐下,對飲一盞後,開始回憶過往。
那時候,他們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偶然間遇到了讓他們魂牽夢縈的女子。
一人娶到了心中所念,一人卻失之交臂,另娶她人,自此,他們便少有往來。
林明萱生下商芷陽後不久,褚雲錦也傳出好消息,於此同時,柏氏也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
最高興的自然是商玦,最痛苦的無疑是辰鄯。
可是時間總是愛與人開玩笑,褚雲錦去世;柏氏痛失孩子,逐漸哭瞎了雙眼;林明萱再次懷孕,生下商芷陸後不久,因為誤會,一走就是好幾年……
商玦搭著辰鄯的肩膀,道,“我們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喝酒了?”
辰鄯舉著酒杯同他碰杯,“二十年了,你看你頭發都白了!”
“是啊,二十年了,我靠著她的畫像獨活了十六年。如今看著陸兒成親,我就算現在死了也有臉去見明萱。”酒杯似乎不過癮,商玦換了酒壺。
辰鄯亦是如此,畢竟是多年的好友,許多習慣都是一起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