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翟瑤怎麼說,怎麼嘶吼,都沒人搭理,當真事是成王敗寇,還被褚雲帆塞了一塊帕子,堵上了嘴。
“聒噪!”
慕欒有公公帶路,還是第一次來此處,一點沒又因為恢弘富麗而左右張望,似乎一眼都不想看此處的景象,甚至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當初是被關在怎樣一個牢籠。
當然他也能想象到他丟了之後,他母親是怎樣的著急,是怎樣邁著步伐在皇宮中奔跑。
“五皇子,到了,您進去吧!”
慕欒回過神,抬頭看了眼門框上的匾額,邁著矯健的步伐進了寢宮。
“咳咳——”皇帝手中捏著帕子,捂著嘴,使勁咳著,似乎是要將自己的肺咳出來。
慕欒緩步靠近,站在隔開的珠簾前道,“參見皇上!”
“皇兒,來!”皇帝拿著帕子擦乾淨自己的嘴,抬頭朝著慕欒找了招手。
慕欒固執,就是不肯過去,道,“皇上,草民再次便好,您有什麼事便說,草民聽著。”
“你還在怪朕!”皇帝長長歎了口氣。
“草民不敢。”慕欒堅決否定與他有任何關係。
皇上又咳了兩聲,有些懊悔道,“你就是在恨朕,恨朕將還在繈褓中的你送出宮外;恨朕沒來得及阻止王貴妃,還你娘被活活打死;恨朕知曉你的身份之後派人追殺你。
你該恨,但是你知道嗎?
這一切的一切並非出自朕的本意,朕是皇上,為平民心,我隻能將你送走,忙於政事,忘記叫人通知你母親,為了保護你,我明麵上叫人貼出告示,卻不曾真的派人去追殺你。”
“皇上是九五之尊,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慕欒自然不接受他的道歉,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早不說,到現在後悔,未免晚了些。
皇帝沒想到慕欒真的這麼陰陽怪氣地與他說話,道,“你還說你不怪朕,明明心中怪得很,為何要隱藏自己的情緒?”
“草民不敢。”慕欒行了一禮,很是客氣道。
皇帝被氣得又猛咳起來,就像慕欒剛進來那般,咳得麵色漲紅,寢宮外的公公連忙跑進來,倒了杯水,遞給皇帝。
慕欒見狀,想趁機溜走,道,“皇上身子欠佳,還請好好修養,這大好河山還得皇上來打理。”
“你給我站住,咳咳咳……”皇帝喝了一口溫水,依舊沙啞著嗓子,道,“作為五皇子,你恨朕,朕都給理解。
但朕都是為了百姓,朕的所作所為無愧於百姓!”
慕欒冷哼一聲,轉身卻是有些激動道,“無愧於百姓?好一個無愧於百姓。
皇上您可還記得十年前褚離褚將軍落敗的那場戰役嗎?
全軍覆沒,多少將士丟了性命,馬革裹屍還?
您口口聲聲為了百姓,可曾想過百姓需要什麼,不是開疆拓土招惹他國,害得諸位將士命喪黃泉,而是安居樂業、共享天倫!
您派人去宮門口看看,又多少逝去將士的家屬,在宮門口喊冤。
您當年給將士家屬的安撫費統統落入某些權貴的褲腰帶中。
您以為的天下安穩,百姓安居,不過隻是看到都城的繁華,可曾真的見到百姓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