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傅定泗自己先惹他,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嚴起江看向了傅定泗,“嗬嗬,傅總也在,真是稀客。”
傅定泗看了一眼寧皎依,“她拖著我來的。”
嚴起江“哦,看來傅總挺不想來的,那你現在趕緊走吧,皎皎有我陪著就好了。”
傅定泗聽著嚴起江這句占有欲十足的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做寧皎依有他陪著就好了?
搞得好像他們兩個人是一對兒似的。
“嚴起江,你再廢話我揍你了啊。”寧皎依狠狠瞪了嚴起江一眼。
顯然,這種情況下,她維護的人還是傅定泗。
嚴起江心裡不太服氣,但是又不敢惹寧皎依生氣,隻能乖乖作罷了。
嚴起江走在他們兩個人旁邊,時不時地看傅定泗一眼。
他媽的,從頭到尾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真不知道寧皎依怎麼會自虐到喜歡這樣的麵癱。
他明明比傅定泗帥多了啊!
慶功宴在六點半開始。
五點鐘的時候,已經有賓客陸陸續續過來了。
寧皎依有自己的交友圈子,傅定泗跟在場的人都不熟悉,但他還是被寧皎依帶著出去應酬了。
寧皎依挽著傅定泗,笑著向圈內的朋友們介紹了傅定泗的身份。
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
不過這個圈子裡都是人精,有些事情自然不會擺到台麵上講。
寧皎依帶著傅定泗一起參加活動的照片很快就被傳到了微博上,寧晚晚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寧晚晚盯著那幾張照片看了很久,心頭一陣煩躁。
她低頭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然後拿起旁邊的一杯開水,直接澆到了腿上——
開水浸濕了傷口,寧晚晚疼得眼淚不斷地往外湧。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傅定泗的電話。
………
“我合作方來了,你跟我過去一趟。”寧皎依停下來抿了幾口水,沒來得及休息幾分鐘,就準備繼續去應酬了。
傅定泗看著她忙碌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
他第一次見寧皎依工作的狀態,好像有點顛覆她的認知。
傅定泗動了動嘴唇,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這時,寧皎依已經上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傅定泗抽手回來,“我接個電話。”
寧皎依倒是沒在意,停在旁邊等著他接電話。
傅定泗拿出手機的時候,寧皎依習慣性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
並不是有意偷窺他的隱私,隻是一個很本能的動作。
萬萬沒想到,這一眼看過去,竟然就瞧見了寧晚晚的名字。
嗬,前幾天才保證過不會跟寧晚晚聯係,今天又開始打電話了。
礙於場合,寧皎依也不好跟他發脾氣。
她就這麼看著傅定泗接起了電話。
傅定泗還是有些忌憚寧皎依的,接起寧晚晚的電話後,傅定泗一句話都沒有說。
然後,他聽到了寧晚晚帶著哭腔的聲音“定泗,我,傷口出血了,好疼……我爸媽都不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寧晚晚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哭得一抽一抽的。
傅定泗聽到寧晚晚這麼說,下意識地就想跟她說“等我過去”。
但是……傅定泗看向了寧皎依。
寧皎依這會兒正擺弄著頭發,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在跟誰打電話。
“我半個小時到。”傅定泗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寧晚晚。
“我等你……”寧晚晚聽話地答應下來。
寧皎依在聽到傅定泗說出那句“我半個小時到”之後,手就涼了。
看著傅定泗掛上電話,寧皎依問他“可以跟我走了吧?”
“我有事情要辦。”傅定泗對寧皎依說,“先走了。”
“什麼事兒?工作啊?”寧皎依揣著明白裝糊塗。
傅定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寧晚晚的事兒跟她說。
按寧皎依這個脾氣,若是知道他去看寧晚晚,肯定會大發雷霆。
說不定會鬨得沒辦法收場。
現在情況緊急,他也不可能不管寧晚晚。
“是,公司有事情,我助理處理不了。”
“哦,那你這個助理真夠沒用的,你可以把他開了。”寧皎依不鹹不淡地接了一句,“那你去吧。”
……這麼好說話?
傅定泗都有些不習慣了。
他咳了一聲,“我晚點來接你。”
“到時候再說吧。”寧皎依朝著他擺擺手,“你走吧。”
傅定泗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寧皎依收起笑容來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逐漸淩厲了起來。
看來……她還是表現得太好欺負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這樣肆無忌憚地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嗬,公司有事兒?
真是個好借口。
………
“傅定泗人呢?”寧皎依被寧綏和的聲音喊回了神。
如此重要的場合,寧綏和自然是不會缺席的。
寧綏和剛剛跟幾個熟人打完招呼,一過來,卻不見傅定泗了。
“走了。”寧皎依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寧綏和當即就聽出了不對勁兒“吵架了?”
“你給寧晚晚找到男人了沒?”寧皎依答非所問。
寧綏和“還沒找,怎麼了?”
寧皎依“隨便找一個吧。”
寧綏和“寧晚晚又惹你了?真他媽記吃不記打。”
“傅定泗去醫院找她了。”寧皎依看著傅定泗離開的方向,眼神有些飄忽,“他還跟我說公司有事兒,把我當成傻子糊弄。”
“人渣。”寧綏和咬著牙罵了一句。
他不死心地問寧皎依“你真要跟這種人渣耗一輩子?阿耀不知道甩他幾條街。當初要不是他,你根本就——”
“你還是先給寧晚晚找男人吧。”寧皎依說,“她這麼不甘寂寞,是該給她找點兒事情做了。”
“我明兒就開始找。”寧綏和摟過寧皎依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你給我出息點兒,嗯?”
傅定泗來到醫院的時候,護士已經給寧晚晚重新包紮了傷口。
新傷疊舊傷,寧晚晚好不容易恢複一些的臉色又變得很差。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看到傅定泗之後,眼淚馬上就出來了。
“定泗,你來了……”
傅定泗“嗯”了一聲,邁步走到了病床前。
他低頭看了一眼寧晚晚腿上厚厚的紗布,“出什麼事兒了?”
寧晚晚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我爸媽不在,我不好意思麻煩護士給我倒水,所以不小心把開水灑在傷口上了,剛才又出血了……”
傅定泗聽完後擰了一下眉。
他想了想,然後對寧晚晚說“安排一個護工吧。”
“不用了,沒有那麼嚴重的。”寧晚晚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定泗,我沒打擾到你吧?”
傅定泗搖搖頭,並沒有跟她說自己正在參加寧皎依工作室慶功宴的事兒。
寧晚晚看到傅定泗搖頭後,內心一陣欣喜。
果然,寧皎依逼著傅定泗去的,傅定泗壓根兒就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十點鐘,慶功宴結束。
寧皎依一個人開著車從酒店來到了寧晚晚所在的醫院。
這個時間,住院部的樓道裡已經很安靜了。
寧皎依腳上踩著的高跟鞋和地板摩擦發出了聲音,在這樣的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有些詭異。
她很快就走到了寧晚晚的病房門前。
寧皎依也沒敲門,直接擰動門把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就瞧見了寧晚晚靠在傅定泗肩膀上抹眼淚的場景。
床上的兩個人聽到開門的動靜之後也抬眼看了過來。
他們似乎都沒有想到寧皎依會在這裡出現。
傅定泗目光沉了沉,他正思忖著該怎麼開口跟寧皎依解釋的時候,寧皎依已經走上來拽住了寧晚晚的領口。
“你做什——”
啪!
傅定泗隻來得及說三個字,寧皎依那邊已經動手狠狠扇了寧晚晚一個耳光。
寧皎依打人的時候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她也沒指望在傅定泗麵前維持自己的形象。
反正他已經認定了她是個惡毒的女人,索性就坐實了這個名號給他看。
寧皎依這一巴掌下去,寧晚晚臉上立馬出現了五個巴掌印。
她本就麵色慘白,被這麼一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狼狽了。
寧晚晚咬著嘴唇,一隻手捂著剛剛被打過的地方,低聲抽泣著。
傅定泗看了一眼寧晚晚,然後起身抓住了寧皎依的手腕。
“你瘋了。”
“我瘋了?傅定泗你好好反思一下我們兩個人究竟是誰瘋了。”寧皎依看著他,眼底寫滿了不屑和諷刺“這就是你說的公司有事情要忙?是挺忙的啊,忙著忙著忙到寧晚晚床上了。”
“我和她什麼都沒做,你說話能不能彆這麼難聽。”傅定泗擰眉,“她臨時出事沒人照顧,我隻是過來幫個忙而已。”
“你跟她什麼關係?她出事兒了需要你幫忙?”寧皎依的聲音有些尖銳,“傅定泗你他媽搞明白,現在你是我丈夫,需要我告訴你丈夫的責任和義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