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貪戀著迷!
看到傅定泗的時候,寧皎依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
看來,她真的是被寧晚晚這個賤人氣得昏了頭,竟然完全沒有聽到這附近的其他動靜。
傅定泗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她和寧晚晚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寧皎依抬起頭來看著傅定泗的表情。
他目光陰沉,眼底帶著濃烈的戾氣,雙眼猩紅。
單看他這個狀態,寧皎依便可以判斷出來,他應該聽到了不少。
不過,她也沒打算解釋。
雖然寧皎依並不想讓傅定泗知道太多以前的事兒,但她也不會像傅家人一樣極儘所能的隱瞞。
她隻是不會主動去提及,哪怕他問,也是打馬虎眼過去。既然他知道了,那也好說。
傅定泗如此驕傲的人,得知自己給人做了替身之後,肯定不會再繼續憋屈下去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離婚,對彼此都是解脫。
寧皎依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她收回視線,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準備就這麼從傅定泗身邊過去。
傅定泗自然是不會放她走的。
剛剛寧皎依和寧晚晚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今天應酬,寧皎依喝了不少酒,她說她來洗手間,傅定泗便跟著一塊兒來了。
一是不放心她,二十想趁著這個機會單獨跟她相處一會兒。
他攢了太多話想要跟她說。
他想告訴她,他不願意離婚,他會好好對她。
他想告訴她,他突然醒悟了,覺得自己之前做得很不好,以後一定會給她足夠的關心。
他打了很多腹稿,想了很多平時根本說不出口的肉麻的話。
沒想到,一來到這裡,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傅定泗已經從eddie醫生那邊得知了自己曾經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的事情。
所以,寧皎依和寧晚晚的這段對話,他不需要深思熟慮就能聽明白。
——你以為我稀罕現在的傅定泗?
——跟他在一起不過是想找個替身,順便讓你不好過。
——除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之外,他身上有哪裡值得我喜歡的?
——他連我男朋友的腳趾頭都比不上,他也配?
這幾句話反複在他腦海中縈繞著。
越想,他就越憤怒。
傅定泗從來都沒有因為彆人的話這樣生氣過,他感覺自己氣得手指都在發顫。
傅定泗一把抓住了寧皎依的手腕,力道很大
這一下下去,寧皎依的手腕處立馬出現了一圈紅痕。
“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傅定泗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
實在是太啞了。
“你不是都聽見了嗎,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問她,”寧皎依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的表情很坦然,說到一半之後停下來看了看身後的寧晚晚,“相信她一定很樂意告訴你。”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寧皎依用力甩了一下傅定泗的手。
然而,她的反抗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傅定泗不僅沒鬆開,還把她捏得更緊了。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太過複雜,裡麵翻湧著各色的情緒,寧皎依不想去深究,也不敢去深究。
在傅定泗的注視之下,寧皎依深吸了一口氣,重複道“放手。”
傅定泗仍然不放,就這麼牽著她。
寧晚晚站在一旁,看到傅定泗這樣對寧皎依糾纏不休,內心極度不平衡。
——他剛剛都已經聽到寧皎依說那些話了,為什麼還要糾纏她?
他這麼驕傲的人,難道不應該直接跟寧皎依離婚嗎?
寧晚晚咬了咬牙,對傅定泗說“定泗,她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她全程都是把你當成替身的——”
聽到寧晚晚這麼說,傅定泗猛然將目光轉向了她。
他的眼底翻騰著殺意,那是寧晚晚從未見過的狠戾。
寧晚晚骨子裡還是怵傅定泗的,況且之前又沒有見過他這樣,寧晚晚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立馬噤了聲,其餘憤憤不平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怎麼都沒勇氣說出口了。
寧晚晚沉默後,傅定泗再次將視線轉向了寧皎依。
寧皎依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沒有打算跟傅定泗解釋什麼。
她輕笑了一聲,覺得很諷刺。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傅定泗對寧晚晚這麼凶,若是以前看到這種畫麵估計是會挺開心的。
現在好像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完全沒有期待的時候,不管對方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動容。
心死了,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寧皎依第一次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不會大喜大悲,省得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說得挺對的,放開我。”寧皎依又對傅定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傅定泗仍然不懂,緊繃著一張臉看著她。
“今天是謹諾的年會,我要出去招待客人,沒空給你吵架。”寧皎依直接使出了殺手鐧,“還是你想看媒體胡編亂造?”
經寧皎依這麼一提醒,傅定泗的理智也稍微回來了一些。
他放緩了手上的力道,鬆開了她。
寧皎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捏得有些紅腫的手腕,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隨後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
傅定泗站在原地看著寧皎依的背影,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收成了拳頭。
此時,他腦海中仍然不斷回響著寧皎依剛剛跟寧晚晚說過的那些話。
一字一句,揮之不去,餘音繞梁。
寧晚晚見寧皎依走了,還是不甘心,便再度走到了傅定泗麵前。
她這一次沒有主動說話,因為她猜到了,傅定泗是會主動問她的。
事實證明,寧晚晚這次沒有猜錯。
傅定泗盯著寧晚晚看了幾秒鐘,隨後沒什麼溫度地開口問她“你知道多少?”
“我……”
寧晚晚動了動嘴唇,突然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現在理智稍微回來了一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
傅定泗知道了她一直清楚這些,應該也會怪罪她的吧?
寧晚晚腦子更亂了,說實話不行,說謊更不行。
她現在有些後悔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傅定泗看著寧晚晚欲言又止的狀態,已經猜到了她的答案。
“對不起,定泗,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被看穿了,寧晚晚隻能想方設法地推卸責任,“當年你出了車禍,很嚴重,是因為寧皎依才出事兒的,伯父伯母他們都很難過。當年傅爺爺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去世的,寧皎依給你造成的打擊太大,他們也是為了讓你好受一些,才選擇讓你忘記她的……”
傅定泗聽完寧晚晚的話,拳頭越收越緊。
當年出車禍的人,根本不是他。
被打擊的人,也不是他。
同理,被寧皎依愛的人,也不是他。
傅定泗沉默了很久,隨後又問寧晚晚“他們在一起多久?”
他們?
寧晚晚被問得懵了一下,反應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開口“你是說……你當年和她在一起的事兒嗎?”
“不是我。”
傅定泗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戾氣,不自覺提高聲音反駁著寧晚晚。
寧晚晚被嚇到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她沒想到,傅定泗竟然會這麼介意當初的那個人。
其實寧晚晚是分不太清的。
她對這種病症的了解並不多,當初傅家人給傅定泗做治療的時候,寧晚晚也沒怎麼參與過跟醫生溝通這件事兒。
對於寧晚晚來說,不管是當初那個人格還是現在這個人格,沒什麼區彆。
她剛剛說那些話,純粹是口不擇言為了刺激寧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