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貪戀著迷!
“我說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寧綏和抬起手來摸了摸寧皎依的額頭。
寧皎依拍開了他,“你才燒壞腦子了!”
“行了行了,你不想我撮合你和阿耀,我就不說了。”寧綏和無奈,“但是你彆問這種問題啊,阿耀要是聽見了得多傷心。”
寧綏和對盛馳耀如此信任,寧皎依更沒辦法說那件事兒了。
她沉默了下來,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繼續機械地啃著包子。
九點,傅定泗準時登機。
九點半,飛機起飛。
十三個小時後,飛機在紐約機場降落。
傅定泗在路上睡了一覺,抵達的時候,時差已經倒得差不多了。
傅定泗沒有跟傅啟政說自己改簽機票的事兒。
下飛機之後,他取了行李,然後打車去了酒店。
回去收拾了一下,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傅定泗直接打車了醫院找eddie醫生。
到醫院的時候,正好趕上了eddie醫生午休。
eddie之前已經跟傅定泗通過了電話,知道他會在接下來幾天過來。
但今天明顯不是他們約好的日子。
看到傅定泗出現,eddie驚訝了一把“怎麼提前過來了?我記得你說要三天後才來。”
傅定泗問eddie“你有時間嗎?我想提前。”
eddie扶額“我今天和明天都有約診了,最快也要後天,你可能需要再等等。”
傅定泗皺眉,顯然是不願意等。
eddie醫生見他這麼著急,有些好奇“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著急?我之前有跟你說過了,催眠治療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神奇,見效也沒有那麼快……”
“我想儘快。”傅定泗簡短明了地表達著自己的目的,“方法激進一點兒也沒有關係,儘快讓他回來。
”eddie“……”
他這話說得輕巧,然而誰能給他一個時間保證呢?
催眠治療本來就充滿了不確定,而且傅定泗的情況還這麼複雜。
他的主人格是被催眠治療刻意“殺死”的。
要讓一個“死人”複活,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兒。
eddie之前都沒有接過這樣的案例,傅定泗的事兒,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挑戰。
eddie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傅定泗說“我想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了,我再跟你重複一下你現在的情況。”
“你不需要重複,我知道。”
之前eddie醫生說的那些話,傅定泗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eddie無奈“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為難我?”
“因為……有人需要他回來。”
說到這裡,傅定泗又想到了寧皎依那天昏迷時說過的夢話。
她那麼渴望那個人回來,這或許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傅定泗握緊了拳頭,鄭重其事地對eddie醫生說“麻煩你,儘快。”
eddie點點頭,“你放心,我會儘快,但時間上我確實給不了你任何保障。”
傅定泗“……”
eddie“不如你先去跟那個迫切需要他回來的人商量一下,這種事情激進不得,你的杏仁核會出現問題,就是因為當初的方法太激進了。在你的腦係統已經出現問題的前提下,我不可能再使用激進的辦法對你,否則會危及生命。”
聽到“危及生命”四個字,傅定泗總算是冷靜了一些。
倒不是他怕死,他隻是清楚地知道,留著這具身體還是有用的。
不是他用,是另外一個人用。
“我明白了。”傅定泗點了點頭,“那我後天一早來找你。”
eddie見傅定泗要走,便攔住了他“等等,我想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傅定泗以為他要談和治療相關的事情,便坐了下來,等著他發問。
然而,eddie醫生問的卻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非要以前的人格回來嗎?”
傅定泗“我剛才說過,有人需要他。”
eddie“這個人是誰?”
傅定泗不肯說“這跟治療沒有關係。”
eddie“怎麼會沒有關係?我必須知道你意圖。”
傅定泗“……”
eddie一看他的表情,便猜出了一些原因“是和感情有關嗎?”
傅定泗“……”
eddie“傅先生你大可放心,我從業二十多年,聽過很多故事,我很有職業道德,不會拿著病人的隱私隨便亂說。”
“既然你找上我,就要完全信任我,不是嗎?”傅定泗陷入了沉默。
eddie知道他動搖了,也不催促,等著他主動說。良久,傅定泗終於出了聲。
“我妻子,她需要的是另外一個人。”
誰都不知道,他究竟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這句話說出口。
說完之後,內心又是一陣自嘲。
eddie被傅定泗的話驚了一把,雖然他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這種聽起來有些狗血的愛情故事還是讓他招架不來。
認真品品傅定泗的話,他這是被自己的妻子當成了替身?
聽起來實在是有些慘烈。
eddie醫生又問“你向她隱瞞了你的身份?”
傅定泗搖頭“不是。”
eddie“那是……?”
eddie以為傅定泗這麼急著讓主人格回來,是因為他和妻子隱瞞了身份,快裝不下去了,所以要儘快結束。
可是,傅定泗否認了這個說法。
這樣一來,eddie就更好奇他和他妻子之間的問題了。
這倒也不怪他,畢竟人都有一顆八卦之心。
“我們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我的身份,她隻是把我看成了那個人的替身。”傅定泗主動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自嘲地笑了起來“說白了,就是因為這張臉。”
eddie“既然她一開始就知道,你為什麼還這麼著急?”
傅定泗“因為她現在不需要我了,她要跟我離婚。”
eddie“……”
怎麼聽起來,他這個妻子有點兒渣呢?
當然,eddie很清楚感情的事兒外人是沒辦法評判的。
他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婚姻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沒有說什麼。
不過,傅定泗卻直接說了“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我在婚姻期間沒有做到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情,所以她要跟我離婚,這很正常。”
“但我不想離。”傅定泗說,“她年後就會把離婚協議書給我,我沒有太多時間。”
“所以,你想要通過喚回主人格的方法來把她留下?”eddie醫生這下猜到了他的意圖,“為了不離婚,是嗎?”傅定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eddie醫生歎了一口氣,又問“但那個時候就不是你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傅定泗再次點頭,“我知道。”
徹底消失,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也是最後一件事情。
他本身就不該存在這麼長時間的,他隻是傅家培養出來的一個聽話的傀儡,沒有資格擁有獨立的思想和愛情。
就算他短暫地占據了這具身體也沒有用,不屬於他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eddie醫生沉默了片刻,又問他“你不問問你家人的意見嗎?他們留下你,肯定也是經過選擇的。”
一般情況下,家人會選擇留下的那個人格,應該是比較“正常”的。
eddie猜想,傅家的人會選擇留下副人格“殺死”主人格,一定是因為主人格本身就有什麼缺陷。
“是,因為他們隻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提到這件事兒以後,傅定泗自嘲地扯起了嘴角,“他們喜歡沒有思想的人。”
eddie“……”
這下,他明白了。
看來,傅家的情況比他想象中複雜得多。
eddie醫生默了一會兒,隨後對傅定泗說“我還是無法給你具體的時間,不過我答應你,會儘快,你後天過來就好,我們開始第一次治療。”
聽到eddie醫生這樣承諾,傅定泗點了點頭,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後來又聊了幾句,就轉身走了。
………
從醫院出來之後,傅定泗在附近走了一圈兒,之後回到了酒店。
傍晚的時候,傅定泗接到了傅啟政的電話。
傅啟政從eddie醫生那邊知道了傅定泗提前來紐約的事兒,一下班就聯係了他。
電話剛一接通,傅啟政就問傅定泗“提前過來怎麼也沒跟我說?”
傅定泗“不想耽誤你工作。”
傅啟政“住酒店了?”
傅定泗“嗯。”傅啟政“一會兒我去接你,今晚我帶初初出去吃飯,你一起吧。”
傅定泗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一聽到初初,他又想起了他曾經失去過的那個孩子。
心一軟,便答應了“好,那我等你。”
………
跟傅啟政打完電話,傅定泗便收起了手機。
過了二十幾分鐘,傅定泗上了傅啟政的車。
傅定泗上車之後,傅啟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口問道“eddie醫生說你很著急?”
傅定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