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不耐煩聽他的話,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我覺得兒子當時說的就很對,隻有查明真相才好下定論。他憑什麼查都不查,就認定了那毒是咱家下的?分明是他小人之心了!我倒覺得,讓大理寺來查也好,正好洗脫咱家的嫌疑。我治家這麼些年,彆的不敢說,但是對府中上下人等的忠心還是有把握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大理寺來查,咱們也沒什麼好怕!更何況,那茶水雖是咱家的,但那點心可是他魏家老太爺自己帶來的。真相到底如何,還真不一定呢!倒是你,受了人家的白眼,就隻會衝自己兒子撒氣,真是越活越令我刮目相看了!”
程夫人一席話,程府尹沒來得及羞愧,便先一步愣住了。
“你說那點心是魏老太爺帶來的?”
程夫人見他露出了改過的苗頭,轉頭看了一眼蘭嬤嬤,蘭嬤嬤會意,“撲通”跪到了程府尹麵前。
“回大人,老婦可以作證,老夫人和魏老太爺吃的點心正是從魏家帶來的。老夫人本不想吃,念著那是魏老太爺的一番心意,便賞臉嘗了嘗。誰成想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你們都知道點心不是咱家的,為何剛才魏侍郎在的時候不說?”
程夫人瞥了他一眼,“你也沒問啊!”
程府尹被她一噎,心情反而輕鬆不少。事情還有轉機就好!
程香錦見一家人終於不吵了,急忙出聲提醒,“父親,當務之急,祖母和魏家老太爺的性命要緊。還是趕快派人去請大夫吧!”
被程香錦一提醒,程府尹暗暗咬了咬牙。瞬間覺得十分對不住昏迷不醒的老母親。
都是那個魏侍郎害的,差點忘了大事!
程府尹麵色不善的瞥了一旁鵪鶉似得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是聽說白公子近日回了長安?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
苦哈哈的程初陽冷不丁被這厲聲一喝,嚇得一激靈。顧不上天冷,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不顧寒風刺骨,程初陽一路快馬加鞭到了無憂坡。
與外麵的天寒地凍不同,此時無憂山莊的正廳正酒肉飄香,一片暖意。
蒼炎、華虛子和前來蹭飯的謝淩峰都在,唯獨不見白蘇。
程初陽掃了一眼桌上略顯眼熟的吃食,默默咽了咽口水。
這酒肉的味道一聞就知道出自醉香樓了!沒想到這二老也愛醉香樓這一口!就是不明白謝淩峰何時與這二老也混的如此熟的?
吃的有些微醺的謝淩峰,見程初陽來了,歡喜至極,連拉帶拽要邀他一同吃酒。兩個白胡子老頭見是程香錦的兄長,瞬間也來了精神,借著酒勁兒,非要與他飲一杯才行。
程初陽倒是想,隻是現實不允許。
“感謝兩位長輩與謝兄盛情相邀,隻是祖母在家生死未卜,全家都在等晚輩請回白兄給祖母醫治。今日的酒就算了。”
蒼炎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了程初陽。
“你祖母病了?”。
程初陽點了點頭,“大夫診治後說是中毒,所以晚輩急忙趕來請白兄過去救命。”
蒼炎聽了眉頭微蹙,“謝家小子,你快領程公子去見小蘇。讓他趕快到程府救治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