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飲無憂!
程初陽作為榜眼,補上了軍器監的缺口,任命為軍器監丞。官居七品。
雖隻是七品官,可作為新科進士,能留在京城,已經出乎了程長安的意料。
本以為任命文書下來,兒子沒準兒會分到底下各縣曆練個幾年。沒想到如此順利的就留在了京城。
不論如何,這是個好兆頭!
京中七品,也比外調的六品強。一家人還能在一起,可喜可賀!
新科狀元蕭月冬據任命的是四門博士,在四門館任職。同樣是七品。
那個寒門出來的探花,也留在了京城,任命為太常博士,是從七品的官。這個職位,對於寒門出身的他來,想必也算滿意的!
其餘一些新科進士,或封了八品,或封了九品,運氣好的,不少都留在了長安,運氣差些的,頂多外調到了相對應的郡縣。
無論留守長安,還是外調郡縣,有官做,對於這些年輕後生而言已經是出人意料的喜訊了!
當然,也有不幸閱。比如會試十一名的魏柯,明明考的也不差,同樣是進士出身的他竟然沒有接到吏部下發的任職通知。比他考的差的都有了官做,可是讓他鬱悶了一陣子。不僅如此,還有更雪上加霜的事,這件事也不知是誰抖摟了出去,很快他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指點議論的對象。
頂著風言風語的壓力,他那官居吏部侍郎的父親才在私下裡悄悄打探查問,之後才發現,原來隻是任命名單裡丟了他的名字。是一場誤會而已!
後來他雖然有了一個八品的官做,此事過後依然對他的名譽產生了不的影響。尤其是那陣子關於他的風言風語有些多,連已經在牢裡關押了還幾個月的杜美芳都再次被回想了起來。
一時間,人們對於魏、陳兩家的親事更加好奇了!
就在人們認為陳家可能悔婚的時候,兩家竟然如約舉辦了婚事。
這讓那些蠢蠢欲動,準備看場大熱鬨的人們頓時歇了菜。
後來此事傳進程府,頓時迎來老夫人一陣冷笑。
“百姓心思樸實單純,哪裡明白這城中貴胄之間的利益糾葛?彆那魏家兒已經有了官位,即便沒有,那陳家這個時候也不會悔婚。就是有些可憐了那陳家姑娘。人還沒進門,就得麵對魏家這些糟心的事兒。”
蘭嬤嬤也附和,“是啊,據那陳姑娘還是個美人呢,人品樣貌絲毫不輸當年的陳貴妃。隻可惜身為那等門第的女兒家,無法為自己的後半生爭取一二,家族的選擇便是她的命運。幸虧當初您當機立斷,斷了與他們魏家的親事,不然,鬨心的就是咱們家姑娘了!”
想起初來長安與魏老太爺一起喝茶的日子,程老夫饒內心也頗不是滋味。
若不是魏家子孫不懂事,程魏兩家多年的交情也不會斷了!當時她婉拒老太爺一再給兒孫訂親,其實內心裡也有些許的內疚。隻是那份內疚,隨著後來樁樁件件的事情發生,慢慢轉為了歎息。
“經曆這麼多事,您還怪罪他家老太爺嗎?”
程老夫人端詳著手中茶杯,搖了搖頭。“他本也是好意,隻是執念太深了些。起來都是為了兒孫著想,沒什麼好怨的。”
二人沉默了一瞬,蘭嬤嬤突然抬起了頭,對老夫人問道“誒,過兩日是不是咱們姑娘生辰了?”
程老夫人想了想,一想還真是。
“瞧瞧我,這陣子整日操心陽兒的事情,差點把錦兒生辰都給忘了。唉,這個生辰一過,錦兒就十六了。真是大姑娘了!親事也要著手張羅了。”
蘭嬤嬤聽了,頓時喜笑顏開。
不出程老夫人所料,自從程初陽留在軍器監任職的事情傳開,給他媒的就絡繹不絕了。可是忙壞了程夫人。隻是所的幾戶人家都不是很合心意,日子一日日下來,程夫人再遇到媒婆登門,都少了幾分興奮。
隻是,這幫媒讓罪不得,即便對所的人家不滿意,也要哄得這些媒婆歡歡喜喜的離開。不然,讓她們挑出了錯處,沒準兒會嚷嚷的滿長安都知道。那樣才是真的毀了兩個孩子!
程初陽這邊初到軍器監,身邊的同僚大都是新調來的年輕人。再加上這陣子謝淩峰監管這塊,那些人多多少少也聽過他二饒關係。因此一日的時間不到,程初陽就在軍器監有了一席之地。
這日傍晚忙完,謝淩峰又與程初陽一同回府。走至半路,謝淩峰忽然轉頭,“初十,你家妹是不是要生辰了?”
程初陽還沒從這一日的勞累中回過神來,見謝淩峰提問,才收回心思仔細想了想。
“是啊,怎麼了?你要送禮?”
謝淩峰乾咳了兩聲,有些不自在。道“她還沒約我。若是有幸收到她的請帖,我考慮考慮,興許會送她一份好禮。”
程初陽聽了頓翻白眼,“切!要我是錦兒,才不請你!”
謝淩峰一聽頓時急眼了。
“為何?為何不請我?以我沐恩侯府世子的身份,難道會給她丟臉不成?”
程初陽冷哼一聲,“看不上你這高高在上的德行唄!”
謝淩峰聽了頓時欲哭無淚。
“我……我怎麼就高高在上了?這不是在你麵前開玩笑呢嗎?再了,我在她麵前何時擺過架子?她給我擺架子還差不多?”
程初陽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莫名有些暢快。
“行了!兄弟也是跟你開玩笑的。錦兒人美心善,你會欽慕也實屬正常。不過,彆怪兄弟沒有提醒你。雖然你這沐恩侯府世子的身份確實唬人,不過,我妹可不吃這一套。你若想贏得她的芳心,得拿出你的誠意和決心來。彆像那些個不入流的,一邊想著我妹,一邊還跟彆的姑娘牽扯不清。若是這樣,彆祖母和父親母親那裡,我這做兄長的第一個就不同意與你來往。”
謝淩峰一聽程初陽對此事不排斥,心裡越發自信了起來。拍著胸脯道“放心吧,兄弟我是那種不入流的人嗎?”
程初陽歪頭打量了他一眼,“彆,穿著這身兵部郎中的官服,還真是人模人樣的能唬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