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出,整個長安似乎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兩日後,宮中又傳出消息。皇帝得知長陽王病逝的消息一病不起,百官跪在殿外奏請立儲,卻被擋在厚重的殿門之外。
皇上一連罷了五六日的早朝,可那些憂國憂民的大臣依舊風雨無阻的日日跪在殿外等候麵見聖顏。
一連累倒了多位老臣之後,皇帝寢殿的大門終於敞開了。
病入膏肓的皇帝一連召見了多位重臣,經過一日夜的商議,第二日清晨的早朝,一道立儲的旨意終於給了百官答複。
四皇子蕭雲賀立為太子。
此旨意一出,滿朝震驚。尤其是那些篤定太子之位非安平王不可的官員,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長陽王已逝,如今怎麼看這城中勢力也應是安平王最有能力做太子。而皇上卻繞過他不立,立了尚未封王的四皇子蕭雲賀。
難道就因為四皇子是皇後所出?
可他們瞧著,這些年來,明明更得聖寵的是陳貴妃才是啊?
百官這次徹底被這道立儲聖旨整糊塗了!
這帝王之心還真是高深莫測啊!不是一般人都能揣測的聊!
立儲的旨意傳出,長安城裡頓時有人歡喜有人憂。
安平王得知消息,更是趕在冊封太子大典之前多次進宮麵見皇上,卻都以龍體欠安的由頭被擋在令外。
陳貴妃也哭著喊著日日跪在殿門外求見,可除了皇後跟四皇子,所有嬪妃都被擋在了外麵。
冊立太子大典之後,老皇帝的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長安城裡仿佛被籠上了一層厚重的烏雲,仿佛隨時都會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朝中百官也不同程度的紛紛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程長安在官場沉浮二十載,自然也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緊張福尤其是長陽王病逝到如今的局麵,幾乎一步步都印證了白蘇的預料。這不得不讓他倍加謹慎、重視此事。
沒辦法,家中老母尚在,一雙兒女又都尚未婚配。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晚飯後,一家人照例都聚在了老夫饒房中,隻是,今夜的房中氣氛格外寧靜。
“你讓翼兒送我們三人回眉縣,那你跟陽兒怎麼辦?”
話的是程夫人,或許是聽到程長安的提議太過震驚,語氣不免有些激動,同時對即將留守長安的夫君跟兒子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程香錦有了白蘇的提醒,已經料到會有今日,此時反而更加鎮定。
程長安瞧了一雙兒女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程初陽身上。
他儘量將語氣放的輕鬆一些,對程夫人安撫道“陽兒已經入朝為官,自然不能輕易離開。讓翼兒送你們回眉縣,也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等日後城中太平,我自然會讓人接你們回來。眼下,也純粹是以防萬一而已。”
“可我們是一家人,這種關頭,我怎麼忍心看著你跟兒子留下?”程夫人著,眼圈不由的便紅了。
程長安為難的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則直接對程初陽道“陽兒怎麼想?你可願意隨你父親留在長安?”
麵對著老夫饒提問,程初陽猶豫了。作為程家長子,他自然同意其父的安排。隻是此刻看著神情哀贍程夫人,終是有些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