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飲無憂!
程香錦沒想到,她隻不過是反應平淡了些,怎麼看在她們眼中就如此反常了。剛要為自己解釋幾句,巧慧連忙給魚兒使了個眼色。
“謝大公子再上少有地上無,如今也是來咱們府上求娶姑娘。咱們府都還沒答應這門親事呢,姑娘作為女兒家自當矜持些。你啊,也不要一口一個姑爺的亂叫,傳出去反倒對咱們姑娘不利。”
話落,又使勁兒給魚兒使了使眼色,魚兒本想著反駁,見她一個勁兒使眼色,總算想通了幾分。
是啊,她們是姑娘跟前的人,姑娘還沒恨嫁呢,她們顯得太高興反而傳出去對府上名聲不好。
“你的對,咱們這個時候就應該跟姑娘一樣從容些才好,咱們越矜持,看在外人眼中就越尊貴,若是反應太熱切,反而讓人笑話了去!嗯,我決定了,現在就去告訴她們幾個,誰都不能再笑,尤其是甘露那丫頭,最是喜形於色,這時候,讓人抓到咱們府上的把柄就不好了!”
話落,像是急著要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一陣風般就出了房間,惹得程香錦一陣扶額。
這些丫頭是怎麼了?
她隻是對提親一事已有心理準備,所以反應才稍稍平淡了些!真的不是故作矜持啊!
不過,自從魚兒跑了這一趟,整個玉蘭院果然鎮定了不少。程香錦樂得自在,比起程府上下就安逸多了。
自從沐恩侯府來提親的消息告知了程夫人,程府上下整整忙乎了兩日,尤其是程夫人,又要派人布置房屋院落,又要找繡娘給程香錦做新衣。整整兩日下來,簡直忙的腳不離地。
程府尹從衙門回來,見悶熱的她還在指揮下人收拾院落,忙將她叫進了屋子。
“夫人啊,布置的差不多就得了,沐恩侯府那邊瞧上的是咱家的門風與女兒,又不是這些字畫瓦罐!你瞧你,都熱成了什麼樣子?趕快歇歇喝杯涼茶吧!”
程夫人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端起涼茶大口大口喝了。喝完之後才瞥了程府尹一眼,怨懟道“你以為我樂意瞎忙啊?你四處瞅瞅,這新建好的屋舍,哪哪都空蕩蕩的。知道的是咱們府衙此前遭了賊人放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府尹夫人不理家務呢!算了,跟你多也是浪費功夫,我這外麵還有不少地方要布置呢,得趕快出去瞅著。明日就是人家侯府來提親的日子,咱們府上不能讓人瞧了笑話!”
程夫人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滿臉無奈的程府尹一把給拉住了。
“夫人莫急,外麵交給老餘就成。好歹你也是府上大夫人,熱出病來才讓人笑話呢!知情的,知道是沐恩侯府要來提親,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們府上明日就嫁女呢!夫人無需這般緊張,人家侯爺與老夫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物,不會計較這些的!”
程夫人也確實累了,見他這麼,也覺得自己多慮了。
“這頭一次嫁女,我這做娘的這不是操心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除了案子,對什麼都不在意?”
程府尹被她的一噎,“瞎,我怎麼就不在意了?算了,反正我現在無事,我跟老餘瞅瞅還有哪裡需要整治吧,你就安心歇歇甭管了!”
話落,端起茶杯灌了一肚涼茶,哼哧哼哧的出去了。
程夫人瞅著他再院中忙碌的背影,悄悄抿唇笑了。
“這還差不多!”
第二日一早,程家上下都換上了新衣,所有院落都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剛買回的一些盆栽都讓人仔細的噴了水,朝陽照耀下,那些花花草草泛著晶瑩的水珠,霎時喜人。
照例,提親這日男女雙方是可以見一麵的,因此一早起來被收整一新的程香錦也被叫道了主院這邊,與老夫熱人一同等著謝府之人。
眾人這一等,就從清早等到了晌午。
隨著日頭越來越毒辣,程府上下的心中也越來越煩躁煎熬。
程老夫人還好,相對比較從容。
程夫人瞅著這色則有些坐不住了,“好了辰時就來的,怎麼眼瞅著都要午時了,他們府上還沒來人?要不咱們派老餘出去打聽打聽?看是傳信的傳錯了日子,還是他們府上有事給耽擱了?”
程老夫人聽了默默點零頭。
程府尹見狀,忙招呼了餘管家出去打聽。
過了好大一會兒,餘管家才滿頭大汗的跑著回來。
程府尹一瞧他的樣子,就覺得有事,立馬急的站起了身。
“打聽的如何?可是有事給耽擱了?”
餘管家瞅了程府尹一眼,顧不上擦滿頭滿臉的大汗,哭喪著一張臉道“老爺,謝大公子被關進牢了!”
“什麼?”幾道聲音幾乎同時出聲,所有人都驚呆了。
程香錦突然眼皮一陣急跳,心底漸漸漫上一種不詳的感覺。
程老夫人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用拐重重杵了杵地,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先彆急,仔細清楚!”
餘管家低著頭,帶著哭腔道“聽謝家守門的,昨日宮裡有公公到謝家傳旨,似乎是給謝大公子賜婚。結果,謝大公子抗旨不接,泰公公無奈之下就讓羽林衛將人帶走了。謝侯為了給謝大公子求情,昨夜就進了宮,到現在還沒回府呢。”
“賜……賜婚?”
老夫人顫抖著完這句話,一下就無力的坐在潦子上。
程香錦連忙扶住老夫人,茫然無措的看向了程府尹。
程府尹忍著滿腔震驚,溫聲細語的安慰了老夫人幾句。然後瞅了瞅程香錦,對她道“錦兒先送你祖母回去,為父進宮打探打探。”
話落,拍了拍失魂落魄的程夫人,大步出了府。
程夫人緩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與程香錦一同將老夫人送回院子。
等老夫人平靜些,她們母女才離開。
出了老夫饒院子,程香錦才問出心中疑惑。
“母親,當日謝家祖母親口對祖母聊,謝淩峰的婚事已經征得太皇太後的同意,可以由侯府自己給他張羅親事。你,這個節骨眼上,宮裡怎麼又給他賜婚了?是不是宮裡給弄錯了?”
程夫人此時同樣心亂如麻,看著滿眼通紅的女兒,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