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飲無憂!
“新帝登基之初,朝堂上下議論最多的最有可能稱後的人選莫過於謝、崔兩家。兩家同時入宮,為新皇效力的同時,又可以相互牽製,避免一家獨大影響朝綱。可咱們這位新帝偏偏不這麼做,而是不遺餘力的促成了崔謝兩家的聯姻。這實在是出乎眾饒意料!如此一來,謝家女嫁去崔家,崔家女因與謝家大郎悔過婚,都失去了進宮選妃的資格。這種局麵下,賢侄想想,舉朝上下誰家女兒最有進宮稱後的可能?”
白蘇拿起酒壇為程長安續滿杯中酒,這才道“如今朝中無相,而六部之中以吏部為尊。若按尊貴程度來選,自然是吏部尚書之女最有可能!”
程長安把玩著酒杯,點點頭。
“是啊!如今大選在即,全長安城都在盯著吏部尚書府。而錦兒卻兩次三番與他家夫人起了衝突。今日更是險些動手。賢侄想想,若是錦兒真的進了宮,他們怎麼可能讓她順利入選?”
白蘇細細琢磨了一瞬,搖了搖頭。
“侄兒倒覺得,如今的關頭出了今日之事,或許不是壞事。”
程長安似乎有些喝多了,咂麼了半也沒想明白到底好在哪。
“怎麼個不是壞事?你細細一!”
白蘇輕輕一笑,解釋道“今日衣坊所發生的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是誰之過。雖然嚴寺卿看在吏部尚書的麵上沒有重重追究,可也擋不住悠悠之口。更何況,當時的洛衣坊有許多官員的家眷在場,這件事不出意外一定會捅進宮裡。若真捅進宮,伯父以為,那吏部尚書府就不會受到皇家指責?”
程長安琢磨了片刻,“倒是這個理!不過錦兒同樣也好不到哪去啊?本來之前就受過人詆毀,名聲受到了影響。如今又發生這件事,恐怕看在皇家眼裡錦兒也沒有資格……”
著著,程長安便不下去了,重重歎息一聲,仰頭便把杯中酒飲了。
白蘇見狀,也陪他飲了一杯。寬慰道“侄兒覺得,若真能因為今日之事取消了錦兒入宮的資格,其實是件好事。伯父想想,難道您的心裡真那麼願意將錦兒送進深宮,從此相見兩難?”
程長安抹了一把臉,歎息片刻,“自然是不願的。我程家雖不是什麼皇親貴胄,卻也不用犧牲女兒的終身來換榮華富貴。若不是之前在議的親事沒成,加上皇命難違,我又如何舍得她進宮去?”
“既然這樣,那伯父還為難什麼。今日之事,不是發生的正是時候?”
程長安聽完一愣!
確實是這個理!不過……怎麼又覺得哪裡不對?
程長安仔細想了想這種可能,總算想到了不妥之處。
“能不進宮自然是好事,可賢侄想過沒有,這變成好事的前提是皇家不責難才好啊!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同樣重要。”
“哪一點?”
“錦兒的名聲。你想啊,若不進宮,除非皇家下旨,奪去她進宮選秀的資格。可這進宮選秀對於官家女來是家族的榮耀,皇家更是深知這一點。因此,若不讓她進宮,必須要有由頭!你我都知,今日之事很可能就是這由頭。可若是以聖旨的方式傳達下來,錦兒在長安城的聲譽必定大受影響!她可以不進宮,可日後終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