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惹到他的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士群吩咐完,命茅以明和警衛都退到門外去,以儘量保持現場完整,而他則留在室內細細地觀察。
先看窗子,窗子裡邊拉著一道碎花窗簾,使得屋裡略顯黑暗。
李士群把窗簾拉開,陽光進來,屋裡敞亮多了。
窗子是往外開著的,李士群伏在窗台上,仔細觀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他又逆著光線,趴到地上,仔細查看,見床前、門口腳印重重疊疊,但沒有看到從窗子處進來的腳印。
這說明,凶手並不是從窗子裡進來的。
他回過身觀察室內。
對著床的位置,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還有一個圓形電扇,而現在電扇處於關閉狀態。
桌子上除了一個鬨鐘,兩隻水杯外,還有一個紙盒子,一箱子“好壽”。
李士群先看了看紙盒子,見紙盒子裡放著紗布、酒精和一瓶紅藥水。
他拿起藥水瓶,擰開蓋嗅了嗅,沒有聞到異味。
看到那箱“好壽”以及地下兩隻空瓶,李士群心想“耀先什麼時候這麼闊綽了?竟舍得買一箱‘好壽’?”
再去看葉耀先和屠小蘇的屍體,發現二人臉色已經泛青,而神態卻是安祥的,顯然二人是死在睡夢中,是在沒有痛苦的狀態下死去的。
“看耀先和屠小蘇臉上的抓痕很新,莫非二人昨天晚上打架了?二人同時死去,又沒有其它外傷,難道是中毒?如果中毒,是不是有人在他們飯裡或者喝的水裡下了毒?”李士群暗想。
正在琢磨,吳四寶、萬裡浪和陳法彬到了。
“長官!”
三人站在門口打招呼,沒敢進來。
“你們先看看現場。”李士群吩咐一聲,命三人進去,自己則下了樓,走到廚房裡。
發現鍋灶非常乾淨,櫥櫃裡有一小碗剩的米飯,案板上還有已經包好的餛飩。
看來,這些餛飩是準備今天早上吃的。
李士群回到院子裡蹲下,默默思索著“是軍統的人乾的嗎?像又不像。如果說像,隻能說這種做案手法像,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如果說不像,是因為他們完全可以趁耀先回家時,在半路下手,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如果不是他們,是誰呢?”
他想到二人臉上的抓痕,心中一動“剛才也沒問小卿,是不是惠賢找來了?潘壽可不是好的,當初把跟小先相好的女的沉江,就足見他行事多麼狠辣了。
可是,就算是他發現了小先在外邊有相好的,最多把屠小蘇給處置了,怎麼可能對小先下手?這不合常理啊。難道世上真有潘金蓮?就算有潘金蓮,那也得有西門慶才行啊?”
想到這裡,他招手叫過茅以明“太太那裡你怎麼安排的?”
“卑職讓人把太太送回去,順便請閆大夫過去給太太瞧瞧。”茅以明答道。
“嗯。”李士群點點頭,對茅以明的安排非常滿意。
茅以明口中的閆大夫,是一名老中醫,醫術很高,跟李士群一家關係不錯。
李士群一家若有個身體不舒服,都是請他去把脈、開方子。
李士群本想問問妻子,她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在潘惠賢那裡聽到了什麼?
但一想到妻子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會兒你打個電話問問。”李士群對茅以明說道。
“是。”茅以明應了一聲。
說話間,吳四寶、萬裡浪和陳法彬從樓上下來,來到李士群身邊。
“有什麼發現沒有?”李士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