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先死了!你們滿意了是吧?”李士群悲憤地說道。
“啊?!”潘惠賢聞言,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臉色發黃,一言不發。
“死了?不可能,我們走的時候他好好的呢。”潘壽也不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了,慌忙站起來。
“潘爺,是真的,我來就是想問問弟妹耀先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吳四寶說道。
“啊,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潘壽驚呆了,一屁股坐下,喃喃地說道。
“怎麼不可能?家有悍妻毒如蛇蠍,外有嶽家凶殘似虎,家庭生活幾無樂趣,他不在外邊尋歡作樂又能怎得?如果你們父女能替他想想,不去找他麻煩,他或許因為有屠小蘇給他帶來快樂,還不至於自尋短見。可是,你們悍然打上門去,不用說我也猜測得到,潘爺,你肯定故技重施,要把屠小蘇沉江吧?”
李士群鼓舌如簧,一下子把局麵反轉過來,本來站在道德高處的潘氏父女,被他這一說,倒成了被審判者。
潘壽呆呆地沒有回答,潘惠賢則是茫然地點了點頭。
“想想小先也真可憐,既不能保自身生有樂趣,又不能保所愛之人生命安全,他能不心灰意冷?他能不心生死念?也怪我,他一直要求要跟你個母老虎離婚,是我顧念幫中情誼,一直不許。沒想到,就因為我這一念之差,反而送了他的性命。”李士群接著說道。
潘壽此時已經從震驚中醒過味來“李士群這是把葉耀先的死,硬安在我頭上啊。這可不行,他昨天能拿槍跟我對峙,又怎麼能自殺?肯定另有原因。”
想到這裡,潘壽問道“士群,話不能這麼說吧?姑爺的死肯定另有原因,你怎麼能把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呢?你先說說,他是怎麼死的?是上吊還是服毒?”
“哼,中毒而死。如果說不是服毒自殺,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潘金蓮勾結西門慶毒殺武大的戲碼了。”李士群看了潘惠賢一眼,惡毒地地說道。
潘壽一聽,拍案而起“李士群,你特麼血口噴人!說誰是潘金蓮呢?”
“你說我說的是誰?誰姓潘誰知道?”李士群毫不相讓,鷹隼般的目光緊緊盯著潘壽。
潘壽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見女作臉色臘黃,渾身發抖,顯見氣急,不由得心疼起來。
茅以明見爭執已起,趕緊出去,把人都叫進院子,第一時間把潘壽的人繳了械。
潘壽剛想發作,待聽到院子裡的聲音,一下子慌了。
沒想到李士群不顧幫中情誼,這是要翻臉了。
他掩飾住內心的慌亂,指著李士群質問道“李士群,你不尊師長,就不怕幫規處置嗎?”
“哈哈哈……,潘爺,你簡直就是在講笑話,你逼死我內弟的時候顧念過同門之誼嗎?現在人都死了,我跟你講個狗屁的幫規?”李士群仰天大笑。
潘壽聽得心中一寒。
正在這時,潘惠賢站起來,對李士群說道“姐夫,你口口聲聲說耀先已死,我不信,你讓我看看他的屍體。”
李士群見潘惠賢一直沒有哭,此時說話也不見悲傷之意,可見她跟葉耀先的夫妻之情多麼淡了。
“就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說死就死了?”潘壽終於找到了理由,跳起來說道。
“好,滿足你們。走!”
李士群說著,衝茅以明使了個眼色,當選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