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您當時為什麼把接頭地點選在友來茶莊?”林創問道。
“因為這條河。”呂澤敲了敲桌麵,答道。
“哦,明白了。”林創恍然大悟。
呂澤來蘇州,肯定不是他一個人來的,他的力量都隱藏在這條河上。
“還有疑問嗎?”呂澤道。
“有。長官,卑職不明白,暗殺這種事,怎麼老板讓您親自出馬,這不是您的職責啊。”林創問道。
呂澤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告訴你吧,有兩個原因。一是行動處那邊已經派過兩撥人了,都是泥牛入海,再無消息。我呢,早年在蘇州這邊工作過,人脈比較熟,所以,老板派我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第二個原因,當然是因為你。”
“因為卑職?”林創奇道。
“是啊,讓你過來協助我暗殺錢崇文隻是表麵文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個原因不方便在電報上講,也不方便派彆人,所以,隻好派我來了。”呂澤說道。
林創一聽,心裡立馬一驚“能讓呂澤親自出馬來找我麵談,看來事情不小。莫非是我的親人出了事了?”
“長官,是不是我父母他們……?”林創問道。
“不是,你想哪去了?你的家人,當然還有吳良策一家,你嶽父母一家都很好,三家人比鄰而居,又有吳良策在重慶照顧,沒有什麼事。
你的事情家裡人都不知道,軍統下了封口令,誰也不準提你的事,隻有高層少數人知道詳情,所以,你的家人並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你大可放心。”呂澤道。
林創一聽,放了心。
他擔心的就是家人被冠以“漢奸家屬”的帽子。
關鍵是這個帽子隻要戴上,官方還不好出麵辟謠,弄不好還要拿出“大義凜然”的態度來。
那樣日子可就難了,父親會不會被氣死?妹妹的前途會不會受到影響?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小瑜……,怎麼樣?”林創又問。
“她呀,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雖然家就在重慶,但她很少回家,更彆說交際了。”呂澤回道。
和田碧瑜分彆之後,林創其實很少想起她,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偶爾會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而每當想起她,再看看身邊睡著的易蓮花或者張勁廬,總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她。
雖說身處的這個時代還有妻妾成群的觀念,自己又扮演著有錢人的角色,身邊有幾個女人並不為怪,想必將來田碧瑜就算知道了易蓮花和張勁廬的存在,也不會跟自己大鬨。
可他畢竟來自於後世,一夫一妻製深入到了靈魂深處,總覺得這是對妻子的不忠,這是偷偷摸摸的事情,上不得台麵。
所以每次想起來,總是有些愧疚。
見林創沉默了,呂澤知道他心裡的苦,想勸慰兩句,又覺得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所以也沒有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林創回到現實中來,問道“長官,第二個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