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問“李思華沒送錢?那楊玉堂鐵皮盒子裡那三百日元是哪裡來的?楊玉堂的鐵皮盒子,應該是暫時存放收受的現金或貴重物品的,我不相信他會傻到讓這隻盒子裡的東西在所裡過夜。所以,這三百日元的來曆可疑。另外,郭洪橋給他送了二百日元,數目不但不對,關鍵是楊玉堂還沒回到所裡,就遇害了。
所以,這三百日元有來曆是個很大的疑問。”
“局座,如此說來,楊玉堂被害時,身上一定有二百日元,而在他遺物裡,沒有找到一分錢,加上他的手表也不見了,是不是凶手隻是為了搶他的錢?”柳春霄問道。
林創很明顯在感覺到,柳春霄很緊張,這時出口詢問,肯定是有表現的意思。
“衛東,說說看,你對此案的性質怎麼看?”林創有意考察一下衛東的推理能力,於是問道。
“學生以為,凶手搶走楊所長的錢和手表是為了製造假象。因為如果我是搶劫犯,不會傻到去搶警察。楊所長遇害時著警服戴警帽,凶手不會把他當成普通人。
所以,學生以為凶手肯定不是為了搶錢,他們把楊所長身上的錢物搶去,也許就是為了製造煙霧彈。”衛東答道。
“那也不儘然。彆忘了,郭洪橋給了二百元日元,這不是小數目,不能排除有人為了這筆錢鋌而走險。再說了,警察有槍不假,但現在不是和平時期,警察的威懾力並沒有達到沒人敢動的地步,所以,柳所長說的這個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王木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查了。隻要不是臨時起意,知道他身上有錢的,除了郭洪橋,狀元樓的夥計,郭洪橋店裡的夥計都有可能。這個範圍不大,好查。
不過,學生還是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衛東道。
“隻要有一絲可能,就不能放過。王木,楊玉堂去峻德中學這事,是誰說的?”林創問道。
“周興說的。周興說,楊所長臨出門的時候就跟他說了一句,說去峻德中學見個人。周興問他用不用跟著,他說不用。”王木回道。
“那就奇怪了,他既然說去峻德中學見個人,而不是說去峻德中學附近見個人,那他見的這個人肯定是峻德中學的,可都說沒有見過這人,難道峻德中學有人說謊?還是他要見的根本不是老師,而是學生?”林創思索著說道。
“校長說的這幾種可能性都有。”王木道。
“行,這個先擱到一邊。王木,你們在調查的時候,有沒有叫‘春華’的人?”林創問道。
“這個倒沒有很在意。不過,這個不難查,所裡的戶口冊子上很容易能查到。”王木說道。
“還有一點,我剛才來的時候,路過春耕裡弄堂口,在那裡看了一下,忽然發現,有可能那不是第一殺人現場,而是凶手有意把楊玉堂殺死後弄到那裡的。”林創接著把自己的推斷講了一遍。
王木、柳春霄、衛東聽完,眼裡都露出崇敬的目光。
“校長,您的判斷很有道理,學生怎麼就沒想到呢?”王木慚愧地說道。
“你這是第一次查殺人案,經驗還欠缺得很,多辦幾回案子就行了。這回因為牽涉到了咱們警察,我親自掛帥,你跟著學一學。”林創道。
“是。”王木道。
“楊玉堂身高多少?”
“一米七一。”
“他的鞋、帽都在現場嗎?”
“鞋穿在腳上,帽子落在東南方向三米遠的地方。”
“如此說來,凶手不是一般人,心思很縝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