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旺邊往外走,邊歎了口氣說道。
“哼,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人為的。你們主仆如果不為虎作倀,哪有禍事臨頭?”林創暗道。
“陳副隊長,這個呂書陶很有嫌疑,這樣,我一會兒審他,伱去審船工,把他在船上所有行為,包括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什麼時間都記下來。”林創地陳長山說道。
“是。”陳長山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把呂書陶帶來。”吳四寶很有眼色,沒用林創說話,當即下令。
也是,汪瀚章是特工部的人,林創再牛,也不好直接下令。
當然,他被中野雲子委以主查重任,下令也未嘗不可,但總是名不正言不順。
林創不舒服,汪瀚章等人也不會舒服。
“是。”汪瀚章答應一聲,命人去帶呂書陶。
很快,呂書陶帶來了。
沒有上綁。
林創一看,呂書陶二十多歲,個子不低,白色西裝,白色禮帽,除了腳上的皮鞋是黑的,全身白,看上去洋氣又瀟灑。
一進門,呂書陶把禮帽拿在手裡,麵帶笑容衝主位上的林創深鞠一躬“各位長官,鄙人呂書陶,在本地開了一家小廠,還請多多關照。”
“請坐。”林創麵無表情,一指對麵的刑訊椅說道。
呂書陶看了看那張椅子,躊躇了一下,沒動地方,而是笑著問林創“長官,請問貴姓?”
“林明,上海警察局局長。”
“原來是林局長,久仰大名,鄙人早就聽前原星羅先生提起過,說你是商界奇才,警界翹楚,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啊。”
“不敢當,呂先生,請坐。”
林創沒有被呂書陶的迷魂湯給灌迷糊,也沒有對他刻意提起的什麼前原星羅有絲毫興趣,仍是麵無表情地讓他坐到對麵去。
“林局長,前原星羅先生是小廠股東,他跟犬養健機關長,還有竹下雄文先生都是好朋友。”呂書陶還是沒坐,而是自說自話,把前原星羅的身份介紹一番。
“哦,知道了,呂先生,請坐。”
“林局長,那是犯人的坐,鄙人就不用坐了吧?”
“對不起,呂先生,在案破之前,你身上有嫌疑。再說,這裡沒有其它座位,你要嫌刑椅不吉利,那就站著回話,如何?”
呂書陶聞言一滯,極不情願地說道“好吧,鄙人就站著回話吧。”
“呂先生,請介紹一下你的履曆。”
“好。鄙人是上海浦東人,民國三年生人,祖上世代經商,十六歲被家父送到日本,在早稻田大學讀書。民國二十三年回國,和前原星羅先生攜手創辦了春秋絲綢印染廠。”
“你讀的什麼專業?”
“化學。”
“沒學過美術?或者版麵設計?”
“沒有。不過,鄙人倒是喜歡美術,業餘偶爾塗鴉。”
“哦,原來是家傳啊。”
“家傳?不不不,家父不懂美術,祖上也沒人懂。”
“我是說……,算了,這個話題不說了。呂先生,請你講一講在江龍號上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好。鄙人十日前去的南京,目的是進貨。當然,如果隻是進貨,手下人完全可以辦,用不著鄙人親自出馬。之所以親自去,也想拜會一下大學同學外川靜司,他在派遣軍司令部當參謀,在日本的時候我們關係就很好。後來我回國創業,他就從了軍。”
聽了他的話,林創直翻白眼“讓你說船上的情況,扯什麼同學啊?用日本人漲自己的身份,還要不要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