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執中不再阻攔胡逢治追求自己的女兒。”
林創點點頭,明白吳執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女兒找個婆家,彆再拋頭露麵丟人現眼了。
“胡逢治要是真娶了吳妙雲,倒是他吳家的幸事。當然,前提是吳妙雲退出地下黨。”林創道。
“不礙事。”李士群道。
林創明白,“不礙事”這三個字代表著李士群的長遠打算。
“也是,女人隻要生了孩子,慢慢心就不那麼野了。”林創也不點破,附和道。
李士群笑笑沒有言語。
從李士群的反應可以看出,他對胡逢治這個暗子,還是很上心的。
“辦正事吧,這回你為先。”林創道。
“好。”李士群也沒多說,當先往吳家而去。
……
進了吳家,果然看到胡逢治也在。
這個人林創當日見過。
在身體不受羈押、心裡沒有恐怖的時候,胡逢治清秀的氣質更加突出,看上去很陽光的一個男孩子。
除他之外,還有一個人,是李士群沒有提到過的。
吳執中看上去四十五、六歲,跟在“萬人坑”邊上見過的樣子不同,他今天沒穿西裝,穿了寬鬆的套白綢衣褲,精神矍鑠,乍一看上去,跟廣場練太極的一樣。
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短打扮,一看就是仆人。
吳執中大概是因為吳妙雲的關係,見著李士群時,全然沒有杜教授等人的傲氣。
他當然認識李士群,但不認識林創,以為這個帥氣的小夥是李士群的隨從。
“李副主任,吳某教女不嚴,罪過罪過。”一見麵,吳執中拱手作揖,滿麵羞慚。
“吳教授,希望你能嚴加管教,不要再讓吳小姐跟在彆人屁股後頭反對政府了。”李士群板著臉,用上了教訓口吻。
“一定一定。吳某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惜,滿族姑奶奶都是嬌養,加之其母早逝,吳某遵從了本族習俗,卻疏於管教,是吳某罪過。請李副主任放心,吳某已經將小女禁足,不讓她再上學上街了。”吳執中道。
“嗯。”李士群擺擺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今日登門,不是為吳小姐的中,是為田春才的事,有幾個問題要請教。”
“田先生出事了?怪不得一大早他院裡進進出出好多人呢。請李副主任放心,吳某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吳執中的姿態放得很低。
二人談話的時候,胡逢治一直站在吳執中身側。
李士群裝作不知,與吳執中說了幾句話之後,轉臉問他:“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又來扇動吳小姐的吧?”
“李長官,這是我的自由吧?”胡逢治眉頭一皺,嗆聲道。
“不不不,李副主任,千萬彆生氣,胡先生沒有扇動小女,他,他是來給小女送花的。”吳執中見胡逢治態度不好,趕緊解釋道。
“先生,我們沒有犯法,怕他乾什麼?”胡逢治道。
吳執中不樂意了,臉一沉對胡逢治說道:“胡先生,李副主任放你們回家,也是看你們年幼無知,是為你們前途著想,你要是不念恩反記仇,那以後不要再登吳家門了。”
思路客
“先生,都說了,逢治是妙雲好友,是您子侄輩。”胡逢治趕緊賠上笑臉。
“既認是吳某子侄輩,就不要再衝動。吳某隻有一女,可不想落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境地!”
“是。”胡逢治見吳執中真生氣了,不敢再頂,連忙低頭應著。
“李副主任,您大人大量,原諒小輩們的無知吧。”吳執中向李士群求情。
“嗯。”李士群悶悶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