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一早,朱道山到了辦公室。
隨原先給他沏上一杯茶,然後去秘書室拿文件。
桌上已經擺滿了報紙,都是最新的。
朱道山邊喝茶,邊開始瀏覽報紙。
他很忙,所以,報紙隻看一版,而且隻看標題。很少完整地看完一篇文章,除非特彆重大新聞,或者讓他感興趣的社評。
很快,報紙瀏覽完畢,沒有讓他感興趣的文章和新聞。
這時,隨原拿著幾份文件和一封信進來,臉上帶著古怪。
所有經朱道山過目的信,必須經過秘書室先行檢查。
一是過多的信件,如果不經篩選,能把朱道山累死;
二是也怕帶有惡毒攻擊目的的信件,汙了朱道山的眼睛,影響了他的心情。
然而,今天就有這麼一封惡毒的信件,因為內容太過驚人,隨原不敢自專,不得不拿過來讓朱道山過目。
“長官,這裡有一封信,事關公子,您是否看一下?”隨原小心地問道。
朱道山瞥了他一眼,心說,你不廢話嗎?不讓我過目你還拿過來?更彆說事關愛子了。
“拿過來。”
“是。”
隨原把那封已經剪開口的信件遞過去。
朱道山接過來,抽出一頁紙,還有一張照片。
一看那照片,朱道山登時大怒。
照片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愛子朱幼山,而女的,卻是蘭向平的夫人廉芙蓉。
更讓人可氣的是,這倆人正坐在一架秋千上,親嘴!
再看那封信,隻有寥寥兩句:“語舌參評應細斟,榮通毀在亂彈琴。”
“啪!”朱道山一拍桌子站起來,拿上那封信,匆匆回府。
他是又氣又怕。
氣的是兩個人。
一是生氣兒子沒有分寸,招惹誰不行,非要招惹廉芙蓉?她那麼大了,就算長得好看,那也不行啊,你是找媳婦,不是找媽。
二是生廉芙蓉的氣。
幼山小,你還小嗎?你一個老女人為何要引誘我兒子?他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
再就是怕。
廉芙蓉不是尋常人家的妻室,她可是蘭向平的夫人啊,要是被蘭向平知道此事,那風波可就大了。
不說彆的,我這家教就會成為政敵口中的笑柄。
另外,蘭向平也會跟自己反目成仇,毫不猶豫地倒向“公館派”,那新政府的政治天平就會失衡,偏向於自己極為不利的一麵。
此時,他想的還是“紙裡包不住火”,以後會被蘭向平發現苗頭,從而讓二人尖情暴露。
他還沒想同樣一封信,一張照片,會不會寄給蘭向平。
朱道山心急如焚回到家裡。
楊賢芬見他臉色不善回來,連忙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小畜生呢?”朱道山問道。
“小畜生?你問幼山?”楊賢芬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