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林創問道:“他沒在上海?”
“是,五天前被派到金華清鄉去了。”龜田答道。
“哦。”林創心中一動,這麼巧?這是巧合嗎?
進了犬養健辦公室,見犬養健、中野雲子和佐藤冰木元都在,林創一一打了招呼。
“林桑,我知道你為什麼過來。可是,我隻能告訴你,對不起。”犬養健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創沒說話,從犬養健、中野雲子和佐藤冰木元臉上挨個看過去,見他們個個神情嚴肅,如喪考妣。
林創笑了:“乾嗎呢你們?這麼嚴肅,如臨大敵,又不是世界末日,至於嗎?”
“林桑,吳四寶搶劫皇軍的黃金,這是多大的事呀,你還笑得出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犬養健不悅地說道。
“就是,你是不是覺得這事不值得一提?也是,你和吳四寶是好兄弟嘛,一個色膽包天,一個利欲熏心,一丘之貉自然惺惺相惜了。”中野雲子撇著嘴,不屑地說道。
“你也甭扇陰風點陰火,都是明白人,給我上眼藥,太幼稚了,沒用。”林創不以為然地說道。
“林桑,什麼都是明白人?你想說什麼?”犬養健問道。
“吳四寶搶劫皇軍的黃金固然可恨,可是,黃金丟沒丟?沒丟吧,這隻能算是作案未遂。再說了,他不是地下黨吧,不是軍統特務吧,頂多就是個竊賊,多大個事呀。”林創淡然答道。
“林桑,這不對,他可不是竊賊這麼簡單,性質非常嚴重,這是藐視皇軍,藐視帝國……。”佐藤冰木元道。
沒說完,林創一抬手打斷了他:“甭給他定這麼高的調子,他沒那麼複雜,愛財而已,確切地說,他對黃金到了癡迷的地步。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家的黃金,隻要讓他看到,他都得想方設法弄到他手裡,說句不好聽的話,彆說黃金,看到黃色物件,他倆眼都放光。
這跟抽大煙,玩麻將一個道理,這是玩物喪誌嘛。”
“嘿,姓林的,你說得真輕巧。玩物喪誌?這叫玩物喪誌?按這個定性,是不是打一頓屁股就放過他?”中野雲子被林創的說辭給氣到了。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林桑,你的麵子要給,但這個事不能輕舉輕放,必須嚴懲。”犬養健道。
“機關長,黃金一兩沒少,又不涉及政治,多大個事呀?吳四寶固然可恨,但骨子裡就是個青幫混混,你跟個混混治什麼氣啊。”林創道。
“那依你怎麼處置?”中野雲子問道。
“撤職。”林創答道。
“切,彆做夢了,哪有這樣的好事?”中野雲子撇了撇嘴,道。
“我看撤職就是重的了。”林創道。
一聽這話,犬養健也被氣笑了:“林桑,按你的意思,是不是還要給他發個勳章啊。”
林創正色道:“機關長,皇軍運送黃金是機密中的機密,吳四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刺探到這麼重要的機密?
他本來就是個莽漢,根本乾不了這種細活。請問,這是誰泄露給他的?是不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
明知道這是掉腦袋的事,又是誰蠱惑他鋌而走險的?
這些事禁得起查嗎?您要信任我,要不,我來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