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山和雲留兩人的矛盾挑上台麵後,再利用他教徒無方的借口將雲留從老大的位置上擼下來,讓白山揚眉吐氣一回。
白山掌權的話,肯定會先放三把火燒一燒,等他嘗到掌權的甜頭,絕不可能輕易歸還大權。
仙界是個大同社會,一旦有人以權謀私,而這個人還是他們頭領的時候,秩序崩塌就近在眼前了。
九淵這些日子在外操練兵馬,和仙界一戰,他也收獲良多,仙界弊病積重難返,但陣法戰術之類,魔界還是可以借鑒的。
吃食由小妖女送到宮裡,也不知放多久了,封凜凜沉迷於陰謀,不能自拔。
直到一陣似葉似花的清香傳到鼻端。
她一愣,放下筆,扭頭看著窗邊。
在木格子門做成的落地窗前,輕紗的窗簾無風自起,後麵隱隱透過一個人影。
她知道來人是誰。
那陣香氣銘刻在苦主的記憶裡。
那是師父的味道。
封凜凜站起來,確定周圍沒有人在,這才開口:“師父。”
紗簾緩緩落下,露出了雲留那張淡看曉風殘月的俊臉。
他的修為已臻化境,一雙眼眸被靈力浸染成了淡藍色,瞳仁更是淺淡成銀色,讓人根本摸不清他在想什麼。
不過,據苦主對雲留的了解,雲留不開口的時候,一般也很少想心事,發呆居多。
他看著封凜凜,因為缺少血色而變成淺粉的薄唇輕聲說道:“你還當我是你師父。”
封凜凜並不掩飾自己桌上的小計劃,走過去對他行禮:“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魔後大禮,不敢收受。”他停了停,又問,“九淵待你如何?”
封凜凜一看自己還穿著貪涼快的薄紗裙,趕緊披上一件外搭:“額,這個,挺好。”
雲留也是後知後覺,這時候再扭臉,就顯得太刻意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咳嗽一聲,說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了?”
“那不然……還能怎樣?”
“離開魔界,我帶你走。”
封凜凜嘴角一抽。
知情的人知道他這是在挽救失足徒弟,不知情的大概就要以為他在誘拐彆人家的老婆了。
不等封凜凜說什麼,一股肅殺之氣從背後衝來,封凜凜猝不及防,被衝得往前一撲,隨即一手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一帶。
封凜凜扭頭一看,暗道不好。
老公來鳥。
九淵在雲留來到魔界時就察覺到他的氣息了,發現他往落伽宮的方向飛,當時心裡的醬料鋪就翻了。
偷偷摸摸來魔界,還偷偷摸摸去找他老婆。
幾個意思?幾個意思!
九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著雲留:“今兒是什麼風把淩虛宮主吹來了?早知道你來,本尊肯定會設宴款待,你又何必搞成見不得人的樣子?”
雲留說話不會彎彎繞繞,被九淵呱呱一損,乾脆理直氣壯的說明來意:“我來找風謠。”
“阿謠已經不是你徒弟,也早和仙界劃清關係,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她。”
“她跟著你是沒有前途的。”
九淵冷笑一聲:“跟著你就有了?至少我不會打斷她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