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前往夷洲考察的揚州世家代表回來後,還需要慢慢引導揚州世家將重心轉移至夷洲。
屆時,消化掉世家在揚州空出來的“蛋糕”,也同樣需要一定的時間。
等將揚州方方麵麵的事情都仔細梳理完畢後,來年四五月已經是相當大膽的預估了。
若是主政之人的能力稍差,說不得耗費個一兩年時間都未必能處理妥善這些事宜。
“那子坤為何要急著屯兵柴桑?”
劉備問道。
這也是劉備此前就有所疑惑的地方,隻是適才人多眼雜,所以劉備並沒有急著詢問原由罷了。
“很簡單。”
李基答道。“減緩袁公路的壓力,袁公路的壓力一輕,劉荊州所承受的壓力自然也就重了。”
頓時,劉備的眼睛一亮,完全反應了過來。
眼下,荊、豫、揚三州恰好成了鼎足之勢。
即便劉表施以種種手段,讓劉備受製而不能輕易進攻荊州。
可即便劉表有九成的把握,劉備不會舍了自己的仁義之名,但在劉備大肆屯兵於柴桑的威懾下,剩下的一成把握也未必敢賭。
再加上揚州主要防禦的方向有二,一則是在柴桑屯兵,一則便是在壽春屯兵防禦袁術。
當柴桑增兵而壽春減兵,身處豫州的袁術所承受的壓力自然減少,必然也會對劉表形成更大的壓力。
當劉備與袁術都默契地給劉表施壓的情況下,劉表又是否能騰出足夠的兵力進取益州?
“妙啊!妙啊!”
劉備撫掌而笑,道。
“劉景升以陰謀算計我等,子坤則是以大勢破之,教那劉景升縱是益州大門對其打開,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是如此。”
李基笑著說道。
“便是劉荊州足以果斷不惜舍了荊州而入益州,隻要暗中挑撥袁公路攻荊州,主公也大可以保全同宗基業為由進發荊州,漁翁得利。”
“而主公從袁公路手中為劉荊州保全了基業,想必得了益州的劉荊州並不介懷將荊州暫借於主公。”
“屆時,便是劉荊州入了益州又有何妨?主公連橫荊揚交三州,儘據長江,已為大漢定了半壁江山矣。”
賈詡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暗道。
什麼借荊州?
說得好聽,荊州到了李子坤的手中後,就算打死賈詡,賈詡都不相信這輩子李子坤還會將荊州還給劉表。
且當真如李基所言的大略那般發展的話,劉表縱使是奪了益州也是毫無意義。
往北,除了漢中外,還有涼州亂局以及盤踞在司隸的董賊殘黨和呂布;
往南,又得重新麵對連橫三州的劉備。
如此一來,劉表的結局隻有活活被困死在益州之中。
想到這裡,賈詡看向李基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異色和震撼。
隻能說,不愧是李子坤。
得知劉璋遇襲不到半天,已是因勢導利,想到了如此大略。
這一點,對於大略並不算精通的賈詡,自認遠不如李基。
而除了賈詡外,在場的其餘人臉上不禁也是漸漸麵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