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改為野蘿卜和乾豆,就著小溪的水,能下咽就行。
為填飽肚皮,二丫今夜喝了很多水。
所以,沒有睡多久,她便醒了過來。
四周一片漆黑,二丫的膀胱脹得要命。
同行的人都是擠在一起,裹緊毛毯和鬥篷陷入沉睡中。
隻有,營地邊緣的一輛馬車上傳來石頭和鋼鐵有節律的摩擦聲,守夜人尤倫正靠坐在車上,一邊嚼酸草葉,一邊用石頭磨他的那柄短刀。
艾莉亞找出縫衣針,站了起來,探頭探腦的往樹林裡走。
熱派是今天晚上負責放哨守夜的男孩之一,
他來在艾莉亞的身前,問“你要去哪裡?”
二丫朝樹林含糊地揮揮手,示意小胖子彆管閒事。
“不行,不準去!”熱派說。
守夜者都配備了一把短劍,這讓熱派的膽子又大了起來,不再那麼懼怕艾莉亞的那把縫衣針。
雖然那熱派的劍很短,更像是拿菜刀。
“尤倫隊長說了,晚上不要單獨行動,儘量要呆在一起。”
“我去小解,”二丫解釋。
“小解為什麼要跑那麼遠,那棵樹不就好了?”他指指前方的大叔,“森林裡有狼,彆跑遠。”
二丫裝出害怕的模樣,“有狼?真的嗎?”
“我親耳聽見有不遠處有狼嚎,”熱派說。
“那我不去了。”二丫翻了翻白眼,走回到睡袋前。
她回去拉起毯子,假裝入睡,等聽見熱派腳步漸遠。
艾莉亞睜開眼睛,翻身起來,悄悄溜進營地另一邊的森林。
森林裡靜悄悄的。
為保險起見,二丫走得比往常更遠,待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解開腰帶上的細繩,拉下褲子,蹲下辦事。
她尿到一半,褲子落在腳踝上,卻聽到樹後傳來沙沙聲。
熱派!她驚慌地想,難道是他在偷偷跟蹤我?
接著,她看到樹林裡前方幾個黑影。
不是,這裡有其他人,還不止一個。
她神色一緊,伸手握緊縫衣針,也顧不上尿在自己身上,拉起褲子站起身來。
來不及逃走。
一個人捂住了二丫的嘴巴,低聲在她耳邊低語道。
“噓!彆叫,‘淑女’!”
淑女是艾莉亞死去冰原狼的昵稱,知道此事的人,大部分是臨冬城的北境人。
二丫握住縫衣針幾乎要捅向那人的手,頓了頓。
她狐疑的瞪著眼,透過夜色,儘力的抬頭望向捂住自己嘴巴的人,希望能看清黑夜裡的人臉。
林恩與二丫那雙大眼睛對視著,緩緩鬆開手掌。
“彆激動,我是北境人,為了你而來。”
林恩徹底放開手掌,退開到一旁,以示無害。
然而,二丫還是忍不住大聲的開了口,她驚訝的道出了林恩的名字。
“林恩……怎麼是你?”
黑夜裡的林恩聞言,一臉的傻眼狀。